阿勒眼神里浸满欲望,就这么隔着薄衣望了龙可羡一眼,就教她自鬓边、脖颈、背脊滑下了细汗。
他如此贪婪,又如此坦荡,满腔的爱烫得龙可羡无处躲避,她撑住了自己的足踝,发丝摇成流瀑,连漏出的喘息都被阿勒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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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可羡的药停了,但臂环没有摘,阿勒说圈禁要有个圈禁的样子,他专程带龙可羡走了一趟水牢,让她在各色刑具和臂环之间任选一个,龙可羡怒气腾腾地踹掉了刑桌。
“根本是在逗姑娘玩儿!”厉天小声念叨,“俩人日日都闹,比小时候闹得凶,房顶都要掀掉了,姑娘如今见他都绕着走。”
伏先生莞尔:“情浓是好事。”
“情浓怎么还锁着姑娘,”厉天不明白,挠挠头,“我都没见着她的面,回回只能远望,说不准姑娘还记得我呢,小时候我还给姑娘买过糖人儿。”
“主子的事莫要掺和。”伏先生转过身,进到拱门里就看见阿勒坐在廊下,脸上不太痛快,他顿了顿,继而快步上前,抽出三卷信筒。
“公子,北边有消息来,一则是骊王,一则是伏虞城程家,”伏先生抽出信,铺陈开来,“骊王的意思还是替北境王开脱,想请咱们这边帮着疏通航道,对日后将拟的关税还有松口的意思。”
还挺聪明,表面上看,没有对龙可羡落井下石,既全了三山军的面子,日后还能以此事和龙可羡谈好处。“程家后边站着封家,估摸着就是替士族传话,倒不提航道,只问……”伏先生略显尴尬,“问姑娘好。”
龙可羡趴屋顶上听了半日,终于忍不住探出头:“宫里呢?宫里有什么消息?”
第119章 试探
龙清宁原本该禁足宫苑半月, 但三日不到就被骊王亲自接了出来,接连数日都安置在寝殿内,直到龙清宁自请离殿, 说是天子寝殿乃是紫气汇聚之地, 宫妃不该违背祖制久居于此, 这番话当日就传遍了王宫, 宁贵妃因“言行出格”而吃罚的说法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中宫与宠妃的明争暗斗。
“骊王这招儿就是宁贵妃给支的, ”厉天把窗子打开,“前些日子骊王见姑娘……见少君还是眼中钉,没道理不借着这机会往死里踩少君,这番态度转变,定然是枕头风么!”
龙可羡看完了第三卷 信, 想到了阿勒说的“作壁上观”,转眼看过去, 和他碰了个眼神, 又默默地挪开了——她近来患了病, 见到阿勒就面红腰酸腿打颤,他这段时间纵欲的劲儿实在令她心惊胆战。
她的记忆里没有经过这事儿, 也没听谁讲过这事儿。
因此当阿勒头一回告诉她,“饭是不是一日三顿地吃?那这事儿一日三次地干有什么问题?”
龙可羡当即懵住了神, 就那么片刻的功夫,就在跌宕中颠得魂都散了。
阿勒花样多,变着法儿地折腾,劲儿又狠又巧, 龙可羡吃不住,只好见他就躲, 连眼神都不要碰上最好。
风游进来,阿勒把一枚铁镖转在指头尖上,对龙可羡的心思了如指掌,鱼咬了几日钩,却被吃掉了一层皮,怕是自然的,那他只好再下一味饵料。
“龙争虎斗,渔翁得利,送他们再走一程。”
厉天出门的时候,龙可羡在那儿纠结了半日,才要死不活地朝阿勒挨过去,一个劲儿问,“送谁?走一程去哪里?你讲给我。”
阿勒笑了笑:“聪明的小孩儿这会儿就开始撒娇了。”
龙可羡朝阿勒的椅子腿儿轻轻踢了一脚,硬巴巴说:“不要撒,你讲!”
阿勒纹丝不动,一副你看我讲不讲的样子。
厉天手扶着门框,就看见姑娘目瞪口呆站了半晌,紧跟着磨磨蹭蹭地凑过去,很快地低下头。
“啵”声响起的瞬间,厉天便关上了门,顺带着捂住眼睛,大逆不道地在心里边说。
钓吧钓吧!使劲儿钓吧!814⑧1六9流伞
这记力下在哪儿,送谁走一程,龙可羡很快就知道了,他们轻装简从地乘船北去,悄悄驶向了南北边线。
秋末的日光很平滑,微寒。过了雨季,连海面都懒洋洋的,一波一波地往岸边拍打白潮,船只正在泊岸,龙可羡蹲在船弩上,她戴了顶滑稽的黑色绒帽,跟猫球一样在风里炸着毛,衬得脸更小了。
“一路来,好多巡船,为什么?”龙可羡扭头问。
这里又不是航道,有什么必要以这样高的频率巡卫?当然,有种情况除外。
“你的船多?”
在海上,船就好比陆上兵种、军械、战马的集合,若是龙可羡有这么多战船,她也会忍不住显摆,她偷摸儿瞄了眼阿勒,这人这般张狂,少显摆一天可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