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暮亭沉声说:“等你回来,再好好查你。”
“可以。”隔着屏幕和远距离,裴疏槐胆子大,忍不住打浪水儿,“我回来之后脱|光了给你查,你要是查到半点不好,就让你免费骑一晚。”
祁暮亭呼吸一沉,咬牙切齿地说:“姓裴的。”
“哎!姓裴的要去拍戏啦。”裴疏槐笑眯眯地挥挥手,“你赶紧吃饭,酒只能微醺,不许喝多。”
祁暮亭应承,等裴疏槐挂断视频,吁了口气。
“怅然若失啊。”陆安生凑到傅致耳边说。
“可不嘛。”傅致小声回复,“小情侣就是恩爱。”
陆安生真有点羡慕了,“你说我也会有这一天吗?”
傅致晃了下酒杯,仍看着他,“只要你愿意。”
“这种事是一方愿意就能……”陆安生偏头想翻白眼,触及那目光,莫名一怔,几秒后他坐正,有些忙碌地整理了一下面前的餐具,说,“算了,吃饭吧。”
傅致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仰头把酒喝了。
酒杯搁在桌面,轻轻的闷声,映出上方的琉璃灯光,模糊迷离的光影或快或慢的闪烁,流逝的时间一般。
“在想什么呢?”乔芮端着酒杯过来,轻轻碰了下立在裴疏槐面前的酒杯。
“明天就要回去了,还怪不舍的。”裴疏槐拿起酒,抿了一口。
乔芮侧靠着吧台,说:“人生嘛,哪能没有分别,不过锦城就在这里,你以后也可以来玩啊。”
“没错。”裴疏槐笑了一下,“诶,你咋过来了?”
乔芮说:“我看你好久没回来,还以为你躲在哪里买醉呢,所以下来看看。”
“包厢太闹了,我就下来坐坐。”裴疏槐又碰了下乔芮的酒杯,“在剧组这段时间,谢谢我乔姐的照顾了。”
“跟我还瞎客气什么?我呢,进圈这么多年,几乎每进一个剧组,都会遇见一些新人,懂事有分寸的、心眼多的让人烦的、有靠山耍大牌的、还没红就张牙舞抓的……各种各样的都有。其实不管你是个什么人,大家在剧组都是同事,只要能互相合作,把戏拍好,不给彼此找麻烦,就是天大的好事了。”乔芮说着拍拍裴疏槐的脑袋,“你是真招人喜欢,也是真有天赋。”
裴疏槐平时跟她闹,这会儿倒是笑容乖巧。
“圈子里来来往往,大家忙起来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人影……别的也不多说了。”乔芮说,“祝你前程似锦,事业爱情双丰收。”
他们第三次碰杯,喝过之后,乔芮就回去楼上包厢了。
水吧安静空旷,裴疏槐抿了口酒,刷着手机玩。
“还真是你?”
陌生的男声随着脚步响起,来人的样貌露在灯光下,裴疏槐侧目,有些恍然。
“你还记得我吗?”男人踱步靠近,“上次在燕城那家马场,咱们有一面之缘。”
“记得。”裴疏槐说。
“不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吧?”男人问。
“请坐。”这又不是我家的吧台,裴疏槐心想。
男人落座,闲聊般地说:“我下来要一杯橙汁,老远看见有个人坐在吧台,走近一看,十分眼熟,便上来问候一句,没想到你也还记得我。”
“这也没隔多久,我的记忆力应该也在及格线上。”裴疏槐说,“不过这个点,吧台已经没人了,你可以自助。”
“榨橙汁太麻烦,我还是调杯酒吧。”男人起身,绕到吧台里去,熟练地挑选工具,给自己调了一杯鸡尾酒。
裴疏槐看着,客观地说:“你这一手还挺漂亮的。”
“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在酒吧认识了一位调酒师,这都是从他那里学到的。”男人看了眼他手里的香槟,略显遗憾地说,“下回如果再有缘见面,我请你喝一杯酒吧。”
裴疏槐说:“如果有缘的话。”
“光靠缘分还是有点飘渺,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男人说,“我叫贺忱。”
裴疏槐脑子快速一转,确认以前没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我叫裴疏槐。”
“我在娱乐头条里不止一次见过你的名字和照片。”贺忱笑笑,就站在吧台后面喝酒。
手边的手机亮了起来,裴疏槐立马接起电话,“喂?”
祁暮亭问:“把航班信息发给我,明天我来接你。”
“算了吧,我落地那一秒你应该在公司埋头工作。”裴疏槐笑了笑,“我自己过来就成。”
祁暮亭说:“我调整工作时间。”
“然后晚上加班?”裴疏槐不答应,“晚上不陪我吗?”
祁暮亭哑然。
“好啦,明天小白和老琴来接我。”裴疏槐说,“您呢,就分他们一点拥有我的时间,其余时间我都是您的,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