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拿下一件魏晋风素色锦衣递给陈迟俞,“换上。”
陈迟俞打量了两眼这件衣服,“我不会穿古装。”
“那你把浴袍脱了,”说这句话时,周望舒的声音还很正常,但到下一句就成了极其矫揉造作的掐嗓音,“奴家来给公子更衣。”
陈迟俞沉默了两秒,然后照做,将浴袍脱下。
周望舒拍过古装写真,自然就知道古装要怎么穿,没两下便帮他将衣服穿好。
这件汉服样式很简单,只在袖口和袍角绣了精致的天青色云纹,轻袍广袖,却更能衬出陈迟俞身上那股清贵之姿。
上上下下瞄了好几眼陈迟俞穿上这衣服的样子后,周望舒又立马到衣架上挂着的一个袋子里翻找出一顶假发,不是古装的那种束好发的头套,那种她不会戴,这顶就是普通中分黑长直假发,没有什么复杂的佩戴方式,套头上就行。
发型对男人果然至关重要,这假发一戴上,陈迟俞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从千年前穿越而来的人。
他本就很有东方气质,此刻墨发披肩,长衣翩翩,整个人俊美得不可思议,宛若以流云为衬白雾为衣的谪仙。
好一个古装美男,周望舒简直快要被他迷晕,拿出手机咔咔咔一顿狂拍。
她是爽了,某人耳朵都快熟了,红得很是夸张,但他越是这样,某人越是兴奋。
一想到还有套女仆装在后边儿等着,陈迟俞想死,但能怎么办,某人就喜欢玩儿这变态的。
也是他惯的。
现在就把她纵成这样,以后指不定有多变态。
这件古装之后,周望舒又给陈迟俞上身了街头潮男装、度假风花衬衫、酷帅运动装、朋克风机车夹克,这些都是正常的,越往后越不正常,什么紧身黑T,深V上衣……
最后出场的,自然就是那件女仆装。
陈迟俞也不知道刘胥文怎么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找到这女仆装的,更离谱的是,他穿着尺码刚刚好。
这证明刘胥文知道是要给他穿的,不知道去哪儿找来的这超大码,但凡小一码,他都不用穿了。
很好,刘胥文如果不是脑子转不过弯,那就是纯纯胳膊肘往外拐,回去扣他绩效。
“陈迟俞你换个姿势。”周望舒举着手机撅着大腚在那儿找角度。
“这件你也要拍?”
周望舒把手机放下来,故意嗲声嗲气地撒娇道:“人家想拍嘛。”
陈迟俞与她对视两秒,最后选择妥协,“拍吧。”
“来些涩涩一点的姿势嘛。”她边拍还边提要求。
“别想。”
周望舒也不强求,让他一个高冷霸总穿女仆装给她拍照已经很难为他了,而且就是要这种反差感才最好看,穿女仆装的冷面高岭之花,张力拉满,看得她心里直痒痒。
拍了几张,她将手机扔到一旁,过去坐到陈迟俞腿上,两只细白胳膊环着他修长的脖颈,“想你穿着这个跟我做。”
陈迟俞先是一愣,而后唇边荡出一抹笑,他求之不得。
但他没立马行动,而是问:“你不是还疼?”
她身体更重要。
“现在不疼了。”
“确定?”
“哎呀,”刚刚还色胆包天的周望舒被他给问不好意思了,脸上浮出一片红晕,声音也小声了很多,“再问不来了……”
“不问了,”他笑,“来。”
又是一个混乱的白天加黑夜。
坐七个小时飞机大老远跑过来,两个人除了第一天出去骑了马,就一直在房间里探讨成年人的爱情。
艾柏尔湖除了是国家5A级旅游景区,还是著名的红色旅游景点,别人来这儿一趟回去是多多少少带点儿“红”,这俩是多多少少带点儿“黄”。
回到南城,周望舒感觉这一趟让她命都快没了半条,在家里瘫了整整三天没出门,陈迟俞则如常上班,带着满脖子衬衫领子也遮不住的草莓印。
陈澈现在还住在陈迟俞那儿,所以他在陈迟俞回去的当天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草莓。
本来他还不知道陈迟俞这几天是找谁去了,现在他知道了,也知道他跟那人都干了些啥。
如果对方是别人,他一定会说:“恭喜你,我的哥,三十年了,你终于不是处男了。”
但对方是周望舒,他只能送他一句:“我的哥,你终究还是瞎了。”
陈迟俞懒得理他。
正要回房间,却又被他拉住。
“哥,你不会以后周末时间都要给周望舒吧?”这人一脸愤懑的问。
“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