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成舟腹诽。
您儿子正和那小姑娘在楼下压马路呢。
严母瞥他一眼:“听见没?”
小鸡啄米般点头,骆成舟诶诶两声应下,假装拿起手机,目送严母回包厢。
包厢门推开又关上,里面打麻将的热闹喧嚣涌出来又再度被隔绝。
骆成舟放下手机。
这会儿打电话,找死吧?他这么年轻,还没活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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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总是比上班上学的时间过得快,一晃眼,明天又是周一。
时见微躺在床上,抬起双腿蹬自行车,双手举着手机,把小组周五晚上聚餐的照片发朋友圈之后,清理相册。
大片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
落在双人床三分之二的位置,她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
删掉照片,下一张自动滑出来。
时见微指间顿住,而后把照片放大。
课表?!
严慎的授课课表!
一个激动没拿稳手机,啪嗒一下砸到鼻梁。她猛地坐起来,捂脸哼唧。
低头看了眼,还好还好,没有流鼻血,只是有点疼。
揉着鼻子,她认真看着课表。
都忙忘了,还有这件事,她老早就打算去听听他的课。
思来想去,择日不如撞日,反正他周一刚好有课。
于是,她坐正,盘着双腿,双手捧着手机,很是虔诚。面无表情地敲着屏幕,迅速编辑了一条措辞还算中规中矩、甚至态度有些冠冕堂皇的请假信息,通读一遍后,满意地发给市总队领导。
她说,想明天请假一天,去桐大听严教授的课,接触新的领域、学习新的知识,不断丰盈自我,不断进步,为未来的工作添砖加瓦!
感叹号一个也不落下,激情澎湃,宛如演讲稿。
嗯……和她心里真实的想法完全相悖。
她只是想去看看严慎当老师的样子,再顺便听听天书一样的犯罪心理学。
十几分钟后,收到领导的回复,批准了。
“呜呼!”愉悦地抛开手机,时见微跳下床,打开衣柜,面对密密麻麻、多巴胺色调的衣服陷入选择困难。
静了会儿,她转身拿起手机,看了眼明天的天气。脑子一转,挑了一件香芋紫色的潮牌外套,带绒。搭一条微喇牛仔裤,鞋子就穿那双紫白色的。
父母家的库存基本都是她研究生毕业之前的衣服,没有自家衣柜里那么多成熟的正装和职业装。
不过,既然是回归校园去听课的,那她装装大学生,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严慎周一全天有课,但时见微懒得早起,美好的早晨当然要用来睡觉,索性打算下午再去。
临近十一点,她才辗转着从被窝里爬起来,打着哈欠拉开卧室门,正好和客厅里的时母四目相对。
画面凝固,两个人对彼此的出现都略感唐突。
“你怎么在家?”时母诧异,怀疑地看了眼日期,确定今天是周一,“今天不上班啊?”
时见微声音囫囵,搪塞她:“就……我多放一天。您今天不上课吗?”
话题转移得极其自然。
“下午有课,这就走。”时母没有怀疑,拿上教材和教案,在玄关换鞋,“乖乖,没做你的饭,你看你出去吃还是点外卖,妈妈走了啊。”
推开门又歪着身子看过来,“点外卖的话记得清理现场,别让你爸发现。”
“好,知道啦。”
拖着嗓音,时见微钻进浴室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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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收拾好东西出门。一如既往,优先选择轻轨出门。
她挎着小包,长发扎成丸子头,行走在桐江大学的校园里,一点也不违和。
看了眼课表,确认上课的教室是哪间,她轻车熟路,拐过弯,直奔刑侦学院。
阶梯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个人,但大多数桌面上放着书本、水杯等,用来占座。
前十排没有一个空位,时见微在靠后的角落里找到一个空位,坐了进去。顺手关上窗户,拉了一半窗帘。
真没想到。
在阶梯教室上课就算了,还有这么多人占座,他和他的课这么受欢迎吗?
不过,转念一想。
他在桐大论坛里的民间评价,很像那种“××虐我千百遍,我待××如初恋”的感觉。不管他有多么人如其姓,不管他如何让大家汗流浃背,他的专业、人格魅力远远越过这些,足够吸引人。
快到上课时间,阶梯教室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安静的环境顿时变得嘈杂。
时见微头也没抬,窝在角落里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