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扯了张纸巾,严慎把她拽过来,给她擦了擦嘴角。
“尸体目前完全复原容貌了?”
听见他突然又问这件事,时见微端详起他的脸,试图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什么信息:“简单复原,现有技术只能复原大概,一比一不可能。具体的容貌比对还没有做。”
听起来就很难,似乎和魏语晴在微信里说的一样,十分棘手。
就连今天下午在市局看到她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也出卖了她的感受,这具尸体让她感到棘手。
“魏语晴问我有没有时间,明天去码头。”
他实话实说。
时见微舔舔唇,伸手拿AD钙奶,慢条斯理地拆包装、插吸管:“猜到了,我下班前把照片发给她的时候,讨论了两句,毫无头绪。”
顺手转了下手腕,吸管递到他嘴边,“当时不想你参与,是不想你看到尸体,谁知道你自己去搜了照片……”
严慎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捏捏她的后颈,宽慰道:“没事,有点影响,但承受得住。别担心我,嗯?”
“你承受得住个屁。”
时见微拍掉他的手,佯装生气,“你别总觉得我说话不认真,我当时没在跟你开玩笑,那些措辞是为了让你不那么有心理负担,不是让你油盐不进。”
见状,严慎没忍住,低头偷笑。
时见微捕捉到,伸手,捏住他的双颊:“还笑?你天生微笑唇啊?”
他坐在沙发上,她坐在地毯上,侧过身便靠着他的腿。严慎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带起来。时见微的后背贴上他,坐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那个地方。
他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手臂横在她腰间,把人环住。
“这么凶啊?”含混着笑意的低磁嗓音,一点也听不出他觉得她有多凶,故意逗她的成分居多。
时见微刚要反驳,就感觉到一阵温润触感。他埋头,讨好地亲了亲她的颈侧。
有点痒,时见微歪头,直往边上躲。却被他紧紧扣着腰,无路可逃。
“别动。”沉沉气音荡漾在耳畔。
突然,后颈泛起丝丝痛感。
时见微的脑子里倏地警铃大作:“严慎。”
“嗯?”
“我今晚的工作没有结束,还要加班,我有个资料要查的。”
不算随口胡诌的借口,但也并不是必须立刻马上就做、不然做不完的大事。所以,她的声音略弱,没那么有底气。
严慎的吻一下又一下,从肩膀到颈侧,留下淡淡印记。
“借口找的晚了点。”他说,“不会太久。”
听起来还有些体贴,不会太久,不耽误她查资料。
时见微欲哭无泪,躲不掉了。
食指滑进去,勾出一片湿滑,另一只手撑满浑圆。灼热气息伴随着他的体温,落下,将她完全包裹。
时见微仰头靠在他的肩上,掐着他的小臂,忍不住战栗。
怎么从沙发到浴室的,她有些记不清了,仿佛在海面上飘荡,经历了一场暴风雨。
被他抵在浴室的墙上,才有些六神无主。他抱着她的臀腿,她除了身前的人,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
后背贴上附着水汽的瓷墙,时见微回了些神,身体不受控制,嘴上骂骂咧咧:“道貌岸然的禽兽……”
闻言,严慎挑了下眉,故意松手。时见微顿时惊慌,下意识抱住他,勾在他腰身的腿也猛地收紧。
……彻底严丝合缝了。
太撑,浑身一个激灵。她羞恼,耳根滚烫,雪白肌肤泛着红:“严慎!你怎么这样!”
“哪样?”他明知故问。
“就……”
时见微语塞,说不出话,也羞于用任何字词来形容此刻他们某处的情形。
开着灯,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眉宇间的舒服与烦闷,在黑暗时用手描摹过的所有轮廓与形状,樱花印在雪地般、清晰分明具有冲击力的颜色,眼睛里的浓墨重彩……
全部,分毫不差,映入他的眼帘。
一只手缠着他的后颈,一只手撑着他的肩膀,时见微喘气,别开脸:“好烦。”
大掌摸到她的膝盖,手指勾着膝窝,滑上来,重新托着她。严慎噙着笑,漫不经心的语调:“讨厌我,不喜欢我?”
“嗯!”
时见微扬起下巴,重重应了一声。
严慎的手抚上来,好笑地看着她:“我哪样?”
他还问,回到上一个欲言又止,但彼此心知肚明的话题。他重复问着相同的话,故意要她说出点什么。
时见微咬着唇,攒眉蹙额,一点声音也不乐意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