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走app,他息屏,反扣在他的手机上面。
“她这几天出差,忙,别打扰她。”
闻言,纪信乐了:“我说呢,你小子怎么突然有时间跟我们一块儿吃饭,原来是成了一只弃猫啊。”
严慎轻呵,笑笑,没说话。
骆成舟咂嘴,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只干锅虾,看着虾叹气:“还以为我重新得宠了呢,又是我自作多情。”
眼珠一转,他看向严慎,“你是怕我打扰她,还是怕我跟她说你坏话啊?”
“怕?”严慎挑眉,“她又不凶。”
把他的手机推过去,“等她忙完,休息好,随便你找她说什么。”
纪信想起来,问他:“阿姨知道你们好上了吗?”
距离医院那次,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阿姨现在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整天跟他们八卦进度。一边好奇追上小姑娘没,一边又觉得人家小姑娘未必看得上他。
“我没说。”严慎抬眼看向骆成舟,他不确定有的人说没说。
骆成舟:?
愕然地瞪大眼睛,他举起双手以证清白,“我没说啊我没说啊,我就去年提了一次,医院那次真不是我提的。”
收了视线,严慎淡然道:“不急,以我妈的性格,我怕小姑娘应付不过来,给她点时间准备。”
太热情了,难免可能让人招架不住。
“哎哟,这铁树几年不开花,一开就是大红花啊。”纪信调侃着,拿起筷子,又放下,“没吃多少啊,怎么感觉我吃饱了。”
严慎哼笑一声,听出来他在揶揄他撒狗粮。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视线相撞,点到为止,两个人心照不宣。
见状,骆成舟啃着排骨,在他们俩之间来回看了一圈:“什么事啊?”
纪信端起杯子喝茶,气定神闲:“没什么事,遇见个人而已。”
排骨哐当掉进碗里,骆成舟深吸一口气:“你才是千年老铁树开花吧。”
话落,他反应过来,看着旁边喝茶的两个人,突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不是,乱花丛中过的花孔雀人设不是我的吗哥哥们?怎么你们一个个开桃花,我花呢?”
严慎:“你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哪儿来的花。”
纪信附和:“真男人从不留恋一花一叶。”
这是骆成舟曾经的义正词严,只处处留情,不留恋。
“……”骆成舟吃瘪,一时语塞,硬着头皮回怼他俩,“你们不是真男人?”
严慎、纪信:“可以不是。”
骆成舟:“……”
这下不止感觉被背叛,还有点怀疑这个虚假的世界,到底什么是真的。瞥见餐盘里的卤味,鸡翅膀都是一对的,看着就来气。
他烦得快要出长气了,夹起排骨,递到嘴边又放下,把筷子一放,“你们还吃不吃,不吃我打包了。”
吃的什么饭啊,吃得他心肌梗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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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大路路口,时见微和曹叮当下了车。在山脚临时搭建的解剖室里简单看过尸体之后,两个人跟随师傅往山里走。
过年期间,这个村子里发生了一起命案。遇害者一家是桐江人,一家四口,来这里旅游。来的第三天,小儿子深夜迟迟未回民宿,找不到人,便报了警。
当地警方经过一轮勘察,怀疑失踪小孩被害,但划定的可疑范围太大,茂盛的山里又盘综错杂,两天前刚找到人。眼下的困难是,暂时还未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时见微和曹叮当来这趟,一方面是给师父打辅助,另一方面是借此机会学习。在市区遇到这样环境的案子不多,但往后的职业生涯未必不会参与到这类案子。
言简意赅讲完这个案子,师父停下步子:“路有点滑,乖崽你走前面。”
说着侧过身摆了摆手,示意时见微往前走。
前面要上窄石阶,一次只能走一个人。前后都有当地的警方,他们仨和当地的一名法医,被夹在中间。
石阶上有青苔,又残留着雨水的湿润,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滑倒。
“不用不用,师父您走。”
“我说话不管用了?”小老头佯装生气。
“好好好。”时见微没辙,哭笑不得,连声应好。踩上一节台阶,她扭头看向曹叮当,“你护着点师父。”
曹叮当已经伸出手了:“那当然了,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师父嘿呀一声,小孩儿似的挥挥手:“我身子骨硬朗着呢!成天爬坡上坎,比你们这些小年轻不知道矫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