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啥情况?!
“怎么了?”时见微偏过身子,把自己的下巴从严慎的手里挪开,看向门口的人。
曹叮当表情呆滞:“有案子。”
应了一声,时见微立马往外走,头也没回。
严慎插着兜,跟上她,路过曹叮当身边,瞥他一眼:“下巴要掉地上了。”
曹叮当机械地合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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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区别墅,前庭。
身着裁剪精致西装的男人听见警笛声,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转身上楼,直奔第三间卧室。
“谁他妈报的警?!”
卧室里站着好几个人,有管家有佣人,还有其他小辈,男人利刃般的视线扫过屋子里的人。
“我报的警。”
坐在床边的女人,声音低弱,发着抖,她抱着凉透的男孩尸体,被泪水冲洗,脸上的妆花了一大片。
“我是不是说了这事儿别他妈声张!”
“被锁在地下室的是我儿子!死的是我儿子!我凭什么不能报警?”女人崩溃的情绪一点就燃,声嘶力竭后,哂笑一声,“是,你儿子多,不在乎这一个,但我就这一个儿子。”
“要是出什么新闻影响公司,你看着办。”
“都这时候了你关心的只有你那破公司!你有没有心啊!”
男人没再和她争执,甩开手转身就走。
大门敞开,警车停在路边,魏语晴带队进了独栋别墅,撞见一脸惊恐的中年妇女坐在客厅的矮凳上擦着冷汗,浑身哆嗦。见警察来了,中年妇女仿佛看到救星,但腿软到压根站不起来。
魏语晴给小莫递了个眼神,小莫便过去了解情况,她带队上楼。
这栋别墅很大,富丽堂皇,不清楚房子的布局,魏语晴有点找不到路。段非抓着她的胳膊,往走廊另一边走,身后的警员纷纷跟上。
“走得这么熟,这你家?”
魏语晴随口吐槽。
段非笑了下:“我家可比这装修漂亮多了,有个认识的叔叔家里布局和这差不多。”
到了卧室门口,发现里面杵着一群人,魏语晴捕捉到床上的女人,她怀里抱着面无血色的男孩,身边站着一个保姆,正在安抚她的情绪。
时见微晚一步到,跨步穿过宽阔的大道,正要拐弯进别墅,瞥见被绿植遮挡的岔口站着两个人,不由得停下来。
一个穿着国际校服的少年和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
男人搓了搓脸,同少年争执着什么,压低的声音忍不住拔高,又克制下去。
突然,男人抬手甩了少年一巴掌。
时见微和曹叮当皆是一怔。
少年被打,脑袋偏向一边,轻嗤一声,气极反笑。抬眼间,朝时见微这边看过来。眼底的阴翳重重叠叠,半空的暖阳也无法驱散。
时见微飞快收回视线,转身进了别墅。她的第一准则永远是尸体,在前面走得飞快。曹叮当紧随其后,看到眼前的装潢,心里升起一股不合时宜的感慨,秉持着职业操守,硬生生把嘴闭上了。
严慎慢悠悠地走在最后,瞥见一楼客厅里的中年妇女和小莫,视线在中年妇女身上停留稍许,没急着上楼。
尸体在卧室,但是是在地下室发现的,痕检科的人先一步去了地下室。卧室里的人群疏散出来,门口拉上了警戒线。
时见微走在走廊里,看见失去儿子的母亲被保姆扶着,浑身无力。
房间地上散着零碎的物件,支离破碎。
这位母亲不让除了保姆以外的任何人靠近自己的孩子,也有对其他人的泄愤,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往外扔,留下了一地狼藉。天花板飘着气球,房间里挂了彩灯,墙上贴着“HAPPY BIRTHDAY”。
时见微一边戴手套,一边观察尸体表面:“测一下尸温和环境温度。”
曹叮当应了一声,立马干活。
“尸体稍微有点尸僵反应。”时见微摸了摸死者,伸手按压低下位出现的尸斑,“尸斑指压褪色。”
说着又翻开死者的眼皮,“角膜湿润,瞳孔略微发白 。”
曹叮当测完温度,拿起本子做了计算,结合时见微刚才说的尸表特征,推测道:“死亡时间大概2~4小时?”
时见微点头,肯定他的推测:“头面部、躯干及四肢未见任何损伤,指甲缝里有异物。”
曹叮当闻言看过去,拿起镊子和密封袋,小心地夹取了部分异物。
尸表特征可参考的东西不多,尸体又搬动过,两个人整理一番,去了趟地下室。
地下室昏暗,还积了些灰尘,堆积着许多不常用的东西,空间逼仄。这个全封闭房间,只有一扇门,没有窗户,长期没有清理,室内有很重的腐味,十分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