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这人,玩心很重。
严译生琢磨不透他想玩什么,但总归,有可能让梁晏栽跟头的事,都很有趣。
梁晏喝了口酒,听见严译生气他,“不见得。”
梁晏盯着被子里晃动的酒液,头顶光线照的杯中波光闪动,他脑里浮现明越昳丽明艳的脸,和那双水光潋滟的漂亮眸子。
“大不了,我把他绑酒店扔床上,看他敢跑?”
一口酒下去,梁晏嘴角噙着笑,配上他那风骚口吻,十足的老流氓。
严译生正要开口,余光瞥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那人的身边,跟着个清瘦青年。正巧,都是他认识的人。
严译生盯着拐进楼上包间的两人,说:“他被你绑床上之前,先跟别的男人跑了。”
梁晏眯起双眸,侧头顺着严译生的视线,看到了你一闪而过的背影。
—
“沈眷呢?”
明越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语气冷淡。
“沈眷嘛,先放一边。”男人上下打量着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要的消息,哪次不是我让沈眷给你的,现在翻脸不认主了?”
男人露骨的眼神在明越身上溜了一圈,恶心的让人作呕。
明越眼底冷沉,往后退了几步,“听说秦少不搞强迫那套。”
秦肖手指抵住下巴,看猎物似的盯着明越的脸,“决定权在你,跟了我好过伺候那些肥头大耳不是?”
说罢,上前靠近了几分,明越这张脸他看上很久,可惜一直没逮到机会,才从他经纪人口中撬来消息,说人松动了。
明越攥紧垂在身侧的手,余光扫视周围,锁定在了桌上的花瓶,闪身上前抱在手上。
秦肖眼见着明越眼底破釜沉舟的决绝,暗道果然难搞,随即态度陡然一转,“放松,我没想做什么,就找你喝喝茶,听听你的想法。”
花瓶砰的声在墙上炸开,玻璃碎片撒了一地,其中一块出现在明越手上,尖锐的碎片在明灭的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没想法。”明越长着一张和他寡淡表情不符的脸,说话带着股平静的疯狂,手心握着锋利的玻璃片,无端骇人。
秦肖嘶了声,彻底没了心思,脸上黑沉,“冷静!我不拿命搞人。”
算是明白了,这小糊咖长得那么招人,还没被得手,原来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秦肖恼火地往沙发踹一脚,“草!”
他完全不意外,若是使点下三滥的手段把人弄上了床,这疯子绝对会拿刀追着他捅。
外面传来敲门声,秦肖反倒松口气,明越先一步掠过他,去开了门。
一张熟悉的脸闯入视线,梁晏倚在门框,高大俊挺的身躯慵懒地靠着,笑意浅淡,微阖眸子睨着他。
“等你挺久,完事了?”梁晏熟稔道。
没说为什么等他,也没问明越办了什么事,好像他们早有约定似的。
明越身上那股子阴沉狠劲霎时烟消云散,动了动唇,“嗯。”
“那走吧。”
梁晏兀自转身,眼神都没给包间那人。
明越后脚跟着他,牢牢坠在他身后。
秦肖对明越前后的变化啧啧称奇,小疯子一秒变乖,原来是认主了。但不得不承认,来接小疯子的男人,是难得一遇的优质品,可惜和他撞号了。
但那男人有点眼熟……
“我和他没做什么。”明越亦步亦趋地跟着人,没忍住解释了句。
梁晏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声,头也没回,长腿迈的六亲不认。
明越顿住脚步,手心传来刺痛,他低头看到被握住的玻璃片,胡乱往兜里一塞,落后几步跟了上去。
梁晏心里想着事,没注意身后的动静。
他才在严译生面前放了大话,转头就被严译生发现明越和别的男人开房,面子丢大发了。
再者,上次见面他才说了不干涉人家感情,这才几天,就赶着敲门破坏人好事,算什么事儿。
压下心底那点不舒坦的情绪,梁晏侧身回头,明越已经追到了他身后。
“报恩的时候到了,”梁晏嘴角挂着抹熟练的笑,附在明越耳边低声,“帮个忙,卡座那边有人纠缠我。”
第8章
明越一路跟着梁晏来到卡座区。
酒吧里那些隐晦或直白的打量目光,尽数落在眼前人身上。
手心细微的刺痛感让他回神,待看到梁晏口中纠缠他的人时,眸子里有一瞬的错愕。
严导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干净严肃,不沾染那些污遭东西,和秦肖那种风流场上的人不同,不至于……
“这位你应该听说过,严译生,严大导演。”梁晏道。
明越跟在他身后坐下,礼貌地打了招呼。
严译生见到他不意外,点头示意,转而对梁晏道:“梁总中途放我鸽子,是不是该给点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