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皇马只能给马塞洛当替补，但特奥也没少经历大场面，自然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合适。但他也没法控制，只能不停深呼吸放松自己。
直到旁边有人坐下来。
“证明你的时候到了，特奥。”卡卡一脸郑重地拍了拍特奥的肩膀，给他鼓劲：“不要考虑太多，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我没有这么脆弱。”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他和卡卡之间的关系拉近很多，面对朋友的关心，觉得又感动又好笑，反过来安慰对方：“不过是一场比赛，我之前经历过的比这可怕的事情多着呢。”
作为全世界最严格的一群球迷，美凌格们可不管你是不是超级巨星，也不管你是不是球队功勋，只要比赛踢得难看，照嘘不误。
“我知道。”
卡卡眨眨眼，看了一圈周围，见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便凑到特奥耳边想和他说悄悄话。
迅速拉近的距离让特奥心跳快了半拍，甚至能感受到卡卡说话带起的轻微气流，吹在耳朵上痒痒的……
“你靠这么近干嘛？”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的特奥吓的差点弹开，后背啪的一下就靠到了椅背上，抬手就要推开卡卡，动作慌张。
“我和你说事呢！”卡卡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也没有勉强，就着这个距离小声说道。
“你很喜欢保罗，对吧？”
特奥：“？”
完全没想到话锋一转能转到这个角度。卡卡根本没有提起球迷、球队或是俱乐部，而是从球队的经理入手，和特奥聊起了自己的想法。
“我看人的眼神超准，你肯定很喜欢保罗。毕竟你对着保罗的眼神和对着格纳罗的完全不一样。一个是看主教练、看值得尊敬的球员，另一个则像是，呃——”
卡卡试图找一个最恰当的词来形容特奥的眼神。突然灵光一闪，满脸自信地宣布：“像看爸爸！”
特奥差点被口水呛到，但顾不得咳嗽，立刻伸手去捂卡卡嘴巴，还心虚地左右扫视一圈，确定没人在看这边，才冲着卡卡低吼：“你在胡说什么！”
“我在胡说吗？”有那么一瞬间，卡卡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在胡说八道，但是下一秒对上特奥心虚的眼神，他又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特奥，你敢保证你从来没有动过不该有的心——唔唔唔！”
剩下的声音都被堵在掌心。
特奥手指竖到嘴边，冲卡卡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等到对方点头答应后，才松开手。
特奥：“此事不宜声张！”
卡卡揉了揉脸，抱怨道：“你好奇怪，喜欢保罗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很正常啊，不喜欢他才不正常。”
“……你不懂。”
特奥对马尔蒂尼的感情不仅仅只是球迷对偶像的崇拜、后辈对前辈的向往，还是一个从没有走出童年阴影的孩子在寻求认同感。
他是一个被父亲抛弃过的孩子，从小就在泥潭里挣扎，只有拼命踢球才能改变命运。媒体们说他是个坏小子，皇马觉得他不服管教，特奥一点也不在乎，因为他的意识深处确实很认同这些人的说法——
他就是一个没有人在意的“失败者”。
不自律、没决心、状态不稳定……他就是这样的人。特奥想，他成不了巨星，甚至可能一辈子给马塞洛当替补也说不定。
可是马尔蒂尼不一样。
当在度假小岛上，见到千里迢迢赶过来只为见他一面的马尔蒂尼，根本不用多说什么，特奥心里的天平就已经完全倾斜。
我也值得吗？
我也值得拥有这样的重视吗？
而这个和他踢同样位置，被他视为偶像的完美男人微笑着伸出手，说出了压倒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
“来米兰吧，我会帮助你成为全世界最好的左后卫。”
从回忆里抽身，特奥重新整理思路：“所以你问这个干什么？”
话题回到正轨，卡卡重新支棱起来，他向特奥分析着：“如果这场你表现很好，保罗就会注意到你的天赋——等等，他已经注意到了——那么保罗就会更加重视你的天赋。他会花上更多时间去关注你、培养你。”
“想想看，丹尼现在踢的是前锋，和后卫的训练差得太多，他甚至还没有安德烈偶尔的指导来得直接。但你不一样啊，你踢的就是左后卫，刚好专业对口！”
卡卡倒没想太多。
特奥喜欢马尔蒂尼，马尔蒂尼又确实很赏识这个年轻人，他在中间牵线搭桥，岂不是刚好成全一段美事？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