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助我们,是因为你的实力不如它,而不如它的原因是,它吃了过去上百年间夭儿村村民献祭的孩子,实力大涨,而你迟了它一步,实力不如它,更无法争夺后面被献祭的几个孩子,力量再也追赶不上,所以才节节败退,以「正义」之名,带着白村村民的先祖们据守一方。若非他们对你崇敬有加,真的把你当成了神仙,筑庙供奉,孔帕尼早就被你这个双生兄弟给吞噬,魂飞魄散了吧。”
“而你苦苦等待的「咸鱼翻身」,其实就是我们的到来。”
陶知爻从白瓷娃娃青白交加的表情里,可以猜到自己的猜测即使不是完全正确,也应该是差不离了。
其实,陶知爻说的这一切,都不足以让他百分百地确定白瓷娃娃和黑娃娃是一样的“敌人”。
毕竟世间万物常常是相伴而生,这一点陶知爻再清楚不过,而白瓷娃娃和黑娃娃一善一恶的可能性,也比全员坏种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但最终让他确定自己猜测的,是刚刚他看到的一件事。
陶知爻知道白瓷娃娃就在附近,而他在看到那黑娃娃落在那颗黑色的阴阳鱼眼后就不动了的时候,便悄悄开了阴阳眼。
他看到的,是那黑娃娃躺在在太极阵中,而它身·下的那颗黑色的阴阳鱼眼中,伸出了无数如同藤蔓一般的灵力锁链,将它牢牢地捆在了原地。
黑娃娃不是不想逃,也不是没力气逃,而是逃不了。
而另一边的白色阴阳鱼眼中,同样的灵力锁链正如同海底丰满的水草一般摇曳着,而它们末端的方向,都指着白瓷娃娃躲藏的那颗钟乳石。
这才是陶知爻敢一槌定音的最大底气。
白瓷娃娃鲜红的目光闪烁几下,也不再分辨,转身。
“它想跑!”胡葵大声喝道。
陶知爻早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他抬起手里的日月衡,将水精化作灵力注入。
只见四周的神仙炉火光大作,耀眼的火光几乎将山体内部照得如同白昼,而那白瓷娃娃同样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尖叫,被空气中一股无形的力道拖了回来。
白瓷娃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落点正好是太极阵里那颗白色的阴阳鱼眼,它惊恐地尖叫出声。
“不——”
只是灵力锁链立刻将它锁了个严严实实,而另一边的陶知爻也眼疾手快地将手里的日月衡放到了太极阵的中心,做完这一切后,快步退开。
风再一次刮了起来。
但却是从阵眼开始的。
那日月衡放下后,就好似出发了什么机关一般旋转了起来,而整个太极阵也随着它一同转动。
白瓷娃娃坐在白色的阴阳鱼眼上,四周是如墨的黑。
黑娃娃坐在黑色的阴阳鱼眼上,四周是如瓷器的白。
黑与白像是被风卷起的巨浪,自地面席卷而起,将两个妖怪娃娃和它们的挣扎和呼喊,一同给吞没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风终于停了下来。
日月衡静静地矗立在太极阵的正中·央,但大小已经比原本陶知爻他们拿到的大了十倍不止,而秤体身上原本像是因为岁月而有些退去的玉色,再一次变得鲜亮光莹起来。
翠绿如同宝石,在场的人眼力基本都不差,要是这东西敲一小块下来拿去卖,恐怕也是天价。
但最吸引他们目光的,并不是这秤的材质。
日月衡的左右两只玉盘上,各躺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一颗黑,一颗白。
众人对视一眼,陶知爻率先迈动步子走近,这才看清楚那石头并非浑圆,而是两个娃娃的形状。
就像……刚刚的那两个娃娃一样。
“黑白妖石。”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胡葵接过话头,对一头雾水的众人解释道:“黑白妖石是北岳的一个传说,大概就是说这两颗石头化作妖怪四处作乱,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当地人编出来骗小孩子,免得小朋友不听话跑进山里玩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华夏的各种民间传说,其实都有一个特点,并不是单纯地为了吓人,而是为了警醒。
比如水鬼拖人,其实就是要让小孩子不要随便下河湖里游泳免得出意外。
当然了,狐仙吸人精气的故事一度让胡门很头疼,他们正统的胡门修炼向来是拜月吸收天地灵气的,不知道哪一代的哪位狐仙开辟了旁门左道,把他们全族的名声都给败坏了。
陶知爻唔了一声,“所以,这黑白妖石就是北岳恒山,也就是最后的那一个镇物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