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萧闻斋”不动了,才弯了弯手指,指了指刚刚碰到他腿的某处。
“第一,我家萧老师虽然在家里非常……生猛。”陶知爻咳了咳,心说萧闻斋应该不会介意自己把他形容得像海鲜一样吧?
“但他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发乎情,止乎礼」,只要不是私人的秘密空间,他都不会乱来。”
“萧闻斋”愣了愣,似乎还想开口辩驳,可谁知又被陶知爻抢了话头。
“还有啊大哥,我们家萧老师很,很雄伟的好不好!”陶知爻红着脸大声嚷嚷,眼睛都不想去看对面那个冒牌货,“就这……啧!”
冒牌货:…………
陶知爻毫不怀疑,如果方才他真的头脑一热就答应了这个冒牌货,估计就无形之中和什么东西签订了某种口头上的契约,而他本人,也真的得永生永世都困在这片记忆之中了。
“怎么样,是我把你打散呢,还是你自己散?”陶知爻朝那冒牌货一挑眉。
那假的萧闻斋顿了顿,最终垂下了手。
四周的景物就好像被大火焚毁的纸片一样,先是有无数的纹路逐渐冒出来,颜色渐渐加深,先是一张纸片被风吹开,而后紧接而来的,便是漫天的碎屑。
所有的幻境,尽数消散。
“叮。”
陶知爻抬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真正的最后一块玉玦。
四下的景物,也直到了这个时刻,才真的逐渐变得真实起来。
他依然站在四楼,那扇门前,四周也依然是那么的荒凉,没有一丝人气。
“醒了?”
萧闻斋见陶知爻的眼神逐渐聚焦,立即走了过来。
他和陶知爻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陶知爻突然站在了原地,瞳孔都渐渐散开。
萧闻斋一开始真的快被这意外吓死了,都想着该如何叫救援,但幸亏陶知爻的瞳仁散到了一定程度就停止了,人则一直站在原地,像是被魇住了。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萧闻斋其实也从勉强冷静变得有些心急如焚。
幸好,陶知爻终于是醒过来了。
萧闻斋快步上前,正想关心两句,问问陶知爻情况如何,有没有不舒服什么的。
结果就见陶知爻一伸手。
萧闻斋:!!!
他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低下了头,就见到,甚至感觉到陶知爻的手十分认真仔细地体会了一下形状,而后还煞有介事地托了托分量,最终认真地吐出一句:
“嗯,这个没错。”
陶知爻沉浸式地检查完了“小萧闻斋”,抬起头,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做了些什么。
也才看清,自家男朋友是个什么表情。
(○。○)
陶知爻的脸瞬间就红了,他张大嘴阿巴阿巴了两句,本意是想要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和开脱一下,但支支吾吾了半天,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萧闻斋也不知从何开口,只依然保持着从未露出过的震惊表情,眼也不眨地看着陶知爻。
最终,陶知爻一拍额头。
剧里都这么演的,把自己拍晕,就能跳过这段剧情了。
一掌,没效果。
两掌,还是没晕。
就当陶知爻想要拍第三掌的时候,他的手腕被捉住了。
陶知爻就见自家那个一向风度不凡,君子翩翩的男朋友,此时就好像被调戏的良家夫男——确实也是——红着耳朵,似是用尽了毕生剩余的所有勇气,才张了张口,吐出一句话。
“没,没关系。”
“反正,也都是你的。”
陶知爻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虎狼之词!
谁教你的!!
陶知爻捂着脸,心说自己都干了什么啊。
他家萧老师虽然确实是天赋异禀——各种意义上的——但其实开了灯,在家外还是一个很纯情的大男孩啊!!!
他有罪,他有罪啊!!!
陶知爻在内心给自己来了一番巨大的谴责,最终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地将手放了下来。
顺便透过指缝看了一眼萧闻斋,见对方耳朵虽然微红,但明显没有刚才那般震惊了局促了,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陶知爻清了清嗓子。
“我刚刚,看到了一些东西。”他正了正色,想到刚刚的事,胸膛里那颗活跃甜蜜的心,重新被一种淡淡的叹惋所占据了一点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