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每寻一位新欢,就会将遗嘱重新拟一次,而且老头儿的遗产从来不平分,都是根据当时对每个太太和孩子的印象和喜好程度来分的,所以,李家的每个孩子虽然明里暗里争斗不少,但从来都不敢对李建金这个老头子有一丝怠慢。”
“毕竟可能上一封遗嘱还拿两成,结果一个不小心惹火了老头子,下一封可就连个钢镚也没咯。”
谢默言说着,大喇喇地往椅背上一靠,一脸吃瓜看戏样。
其余几人,则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震惊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几年立一次遗嘱,还能这样的?与时俱进啊?!
陶知爻忍不住道:“这……跟公司每年打绩效似的。”
众人沉默。
也还好他们都不是打工人,否则恐怕得齐齐骂一声:草!
“诶哥,你还没说到重点呢。”谢默然听着,总觉得没说到关键,“那为什么李觐骞要把他爸的死压下来,他在最新的遗嘱里分得很少吗?”
可不是说李觐骞人聪明又有手腕,难道唯独不会哄老头儿?
谢默言抱着手臂,手指摸了摸下巴,道:“也差不多,但李觐骞争气又有能力,其实蛮给老头子争面儿的,所以每次遗嘱里他虽然不是分到最多的那个,但基本上也能拿个两三成的样子。”
他说到这,陶知爻就猜到,事情应该有转机。
果不其然,就听谢默言话锋一转,道:“但是呢……”
但是,前段时间李建金不知道迷上了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中年女人。
其实他的几个太太和孩子,都已经对死老头这副烂样习惯了,管不了,也懒得管。
但真正让他们都疯狂起来的,是李建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跟疯了似的,要把手下所有的黄金产业都转给那女人。
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那个女人是谁呀?”谢默然抓着谢默言的胳膊,着急地追问道。
谢默言一摊手,“不知道啊,查不出来。”
当时的情况,据李觐骞转述给谢默言的说法,是在李氏家族的家庭聚会上,李建金突然说他改了遗嘱,而且毫不掩饰地说,他不会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留下一分钱。
这下,李家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而且李建金没有透露丝毫关于他把钱留给了谁的信息,还是李觐骞动用了多方关系,最后才查出来一点蛛丝马迹,而谢默言能知道,也是因为李觐骞找上门向他寻求帮助,才告知了李家最近发生的事情。
“前段时间李家的人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谢默言说着,跟看好戏似地笑了一下。
萧闻斋看向陶知爻,询问他的观点。
陶知爻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按照剧情套路来说,李建金的情况,有一种很常见的说法。”
谢默然闻言,睁大眼睛思索了一会儿,小学生回答问题式举起一只手。
“哦哦!!”他激动地叫出声,“我知道我知道!李建金这叫「被鬼迷了」!”
谢默言被弟弟逗笑了,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而陶知爻则是抱着胳膊点头啊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我只是开玩笑的。”陶知爻摆摆手道。
“不对。”
谁知道,谢默言突然开口打断。
陶知爻惊讶,“不会……”
谢默言一挑眉,接着陶知爻的话继续说了下去,“的确是你猜的那样,李觐骞说,他爹从前段时间开始,就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
其实李觐骞一开始并没有发现。
虽然是李建金的儿子,但一来父子两人感情不深,二来李建金行事乖张自我,平日里就疯疯癫癫的,所以起初,李觐骞并没有觉得他爹有什么不对的。
“但后来,他发现李建金有一点走神。”谢默言道。
走神?这是什么说法?
众人都不解。
唯独陶知爻能明白谢默言这话的意思。
“一般来说,人要是一天都没有精神,可能是气血不足、失眠、星期一上班早八之类的情况。”
“但如果长期保持走神,就有可能像我们刚才所说的情况。”
被鬼迷了,或者,中了邪术。
陶知爻想到之前从花瓶里冲出来,差点伤了萧闻斋的那黑气,又想到鲛人和金目儿它们说的,李建金是被水缸里冲出来的同样的一股黑气给杀死的。
莫非,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盯上了李氏的金业?
谢默言显然对陶知爻举一反三的能力很满意,他说道:“李觐骞请过几个大师,暗中看他父亲的情况,但那些人也不知道是半吊子还是什么,只说看不出来,但感觉李建金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