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故事,陶知爻他们已经一清二楚。
鲛人一开始还没认出来自己的这位“小粉丝”,直到鬼曼童说出了大概的时间线,这才想起来。
那段时间,刚好是悟慎被鲛人所蛊惑,借用鲛人的灵力,修炼邪术的时间段。
也就是那个时候,鲛人灯的力量发生过一两次外泄,甚至被当时南岳庙的方丈给注意到了,悟慎千方百计才瞒了过去。
鬼曼童就是在其中一次力量外泄的时候,飘荡出去的。
但这并不影响它在依附于鲛人灯的那两年内,对这位力量比自己强大太多的存在产生慕强心理和敬仰之情。
所以这一路上,就是金目儿在“指「山」骂「葵」”,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说本来小三小四就够让家里鸡飞狗跳的了,现在还来个小五。
胡葵也不甘示弱,说自己在胡门可是排老大的,谁是小五啊,名字听起来一股狗味儿。
尤其是回到家,金目儿看到陶知爻拿了个大香炉出来,而不是拿它和山河社稷图专用的小香炉,更是萌生了一种从此要抢大锅饭的危机感。
作为家里按理来说最受宠的“正宫”,它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山河社稷图瞄了一眼因为忙着点香,而就着萧闻斋递过来的瓶子喝水的陶知爻,阴阳怪气地道:“正宫要易主咯……”
金目儿嗓门一高,“什么?!简直不可理喻!她一只诡计多端来着蹭别人剩饭的狐狸,家里连她的供奉楼都没有,还想要我正宫之位,想得倒美!!!”
胡葵正给自己炸毛的尾巴舔毛呢,闻言看了一眼金目儿,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因为被山河社稷图说得含羞,而把萧闻斋手里拿着的矿泉水瓶接过来自己喝的陶知爻。
就这脑子还正宫呢。
正不正常都难说。
而陶知爻现在没什么时间理胡葵,也没什么空理发脾气的金目儿。
因为刚刚鲛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说出了一句他怎么也没想到的话。
“诶,那个鬼娃娃的家乡,应该和你男朋友是一块儿的。”
陶知爻一开始,都没意识到鲛人是和谁说的,还在琢磨谁有男朋友了。
后来才意识到,鲛人说的是他。
而他的男朋友,自然就是……
萧闻斋听不见鲛人它们的声音,只见到陶知爻伸手接过自己手里的矿泉水瓶,才喝了两口,就突然猛地回头看向自己。
他一时还有些茫然,还以为手里的水有问题。
“味道不对吗?”
陶知爻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想要问萧闻斋什么,但思索后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他本想着干脆别问了,这事情也不是什么好回忆的事儿,却不想,自己的后脖颈子就被人轻轻捉住了。
“怎么了?”萧闻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温柔的关切,和一种循循诱导,像是蛊惑的意味在里头。
陶知爻本来是从来感知不到这些的,但自从前两天开始,他怎么看萧闻斋就怎么脸颊发烫。
而且,陶知爻这两天睡前总是忍不住去翻萧闻斋的超话,他还刻意切的小号,翻着翻着,就发现自己忍不住点赞了一排下来,而且越看越能理解那些超话里的粉丝们说萧闻斋“看着斯斯文文,其实蛊得要命”的感觉。
具体让陶知爻描述,他也描述不出来。
但就是整个人被蛊得不行。
萧闻斋对陶知爻的想法根本不知情,反而是他自己盯着陶知爻的侧脸,觉得有些心猿意马。
他的性格一直都是很冷静理性的,甚至理性到能将内心的冷漠藏得很好,但自从遇上陶知爻后,萧闻斋就发现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摒弃了自己的理性,和所谓的“利益导向”。
甚至现在仔细想起来,他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自己居然喜欢陶知爻喜欢到这个地步……感觉意外,但又不意外。
至于现在凑过来,根本不是萧闻斋要“蛊”什么,而是他紧张。
看陶知爻欲言又止,萧闻斋直接条件反射了。
两人才互通心意没多久,就已经有话藏着了——虽然萧闻斋并没有要逼问的意思——他当然会紧张。
陶知爻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事情虽然不好说,但萧闻斋应该有知情权,毕竟这可能和他的身世相关。
至于要不要追寻背后的事,那应该由萧闻斋自己来决定。
所以,陶知爻将鲛人告诉他的事情给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