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嗣迁换了套白大褂出来,不得不说这些什么医生、西装之类的制服的确自带点光环,哪怕是混不吝的朱嗣迁,披上白大褂也多少称得上一句人模狗样的了。
试戏的这一段也很简单,就是两个男主第一次的会面。
一场神秘的活人身体爆炸,让生物感染秘密事务司注意到了城市中出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铁线虫,于是作为事务司专案探员的林白纸,被安排去往了案发现场。
同样被安排到案发现场,实则是为了来验收自己的“试验成果”的生物医学专家及法医顾问陆悬壶,就在这里碰上了林白纸。
“林先生。”
高大的阴影自头顶落下,拿着放大镜蹲着观察尸体的林白纸仰起脸,站起来朝面前的陌生人点点头。
“我叫陆悬壶。”男人伸出一只手。
林白纸摘下手套,和面前的男人握了握手,当他想要抽回手时,面前的男人却没放开。
“这是我的名片。”陆悬壶修长的指节夹着一张名片递了过来,同时放开了林白纸的手。
林白纸低头看名片的时候,没注意到陆悬壶的眼神。
陆悬壶上下打量着面前跟只白兔子似的青年,他已经看出来了,面前的青年人如其名,白如宣纸。
林白纸抬起头的时候,陆悬壶已经收回了扫似的目光,他看着地上烂成一团的“成果”,和林白纸一起开始了尸检。
直到尸检完成,这幕戏就结束了。
戏文不长,不到半小时,萧闻斋和朱嗣迁就和陶知爻分别演了一遍。
朱嗣迁是先演的,而陶知爻在演完之后,一点也不留情面地挤了几泵消毒洗手液,从手掌到指缝都搓了个干干净净。
而萧闻斋演完后,吴导就将两台摄像机拍摄下来的全过程都调了出来,放在一块进行比对。
全程下来,陶知爻的表演可以说是相当稳定,连眼神里的情绪几乎都别无二致。
而这也让朱嗣迁到了嘴边,想要嘲讽陶知爻区别对待的话咽了回去。
陶知爻压低声音和身旁的萧闻斋吐槽:“我刚才边演边给自己洗脑,说面前的是颗大白菜,哎!”
他叹气叹得很大声,话也没收着,不少人都听到了。
朱嗣迁原本就有些白的脸,现在已经是青红交加。
萧闻斋握拳掩着纯咳嗽了两声,但若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到他嘴角浮现的一丝笑意。
这小狐狸真可爱。
而萧闻斋和朱嗣迁的演绎,就有着明显的差距了。
虽然两个人表演的台词节奏,语调轻重缓急都相近,表达情绪的表演动作也差距不大,但四周看录像的众人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差异感。
朱嗣迁咬着牙,对此很不服气。
“哪里不一样,有什么区别?”
他扯着嗓子嚷嚷起来,吴导皱起了眉头,这样的演员也配进他的组吗?
吴敬与正想叫安保把人赶出去,萧闻斋的一句话,让大喊大叫的朱嗣迁安静了下来。
“你的占有欲和亲近不纯粹。”
“什么?”
朱嗣迁一愣,瞪着眼睛看萧闻斋,可后者却已然不想在给他更多的目光,微微低着头,和身侧的陶知爻轻声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弱弱的嗓音冒了出来。
“萧老师说的没错的。”
人群向旁散开,一个带着大圆框眼镜,有些斯文内敛的女孩子有些紧张地看着自己身边让开的人们。
朱嗣迁怒目圆睁,“你说什么?就凭你也……”
“这是我们组的编剧,朱嗣迁你放尊重点!”吴敬与严肃地喝了一声,朱嗣迁咬着牙怒视人群,正好此时安保也来了,他就被架走了。
走之前,朱嗣迁还嘴巴不干净,转过头骂骂咧咧,“请个娘们来当编剧,能写出什么好剧本,等着糊吧你们……”
吴导的态度都摆明了,安保也没跟他客气,架着人到门口,毫不客气地往外一推。
朱嗣迁没想到安保居然敢对他如此粗暴,一个没注意打了个趔趄,直接趴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前几天下了雪,如今雪化成了水,地上的泥土都是湿润的,朱嗣迁爬起来的时候,就见自己身上一片狼藉,头发脸上全是脏兮兮的泥土,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儿。
外头的小报记者们都举着镜头对着他一顿猛拍,见朱嗣迁抬起头,赶紧抱着相机躲开了。
朱嗣迁气得想打人,可等他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记者们早已躲远了。
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朱嗣迁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响起的一瞬,他吓得就是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