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爻拍拍萧闻斋的后背,示意他把衣服穿上,转身往门外走去,“想起件事,跟我来。”
只是等陶知爻出了门,萧闻斋却并未跟上,他回头想找人时,萧闻斋却慢吞吞地出来了。
“刚刚有点事情,解决了。”萧闻斋轻声道。
陶知爻点点头。
两人来到酒店的花园里,陶知爻看了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十点。
秋色正浓,夜深露重,陶知爻带着萧闻斋踏着石板路,来到一棵笔直高大的树木前。
一走进,两人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桂树?”
陶知爻点点头,“是啊,桂同「贵」,富贵平安,辟邪镇恶,是吉祥树来的。”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空奶瓶,拧开盖子交给萧闻斋,走到桂树旁。
这树生得高,比平常那种小小棵的桂花树要高大一些,陶知爻踮起脚尖,将瓶口靠近了树叶,另一只手捏着树枝,将上面的夜露轻轻抖落。
露珠顺着叶片滑落,滴进了瓶内。
“夜露本是无根之水,相比其他的来说更加纯净,而沾上了桂树的「贵」气,辟邪之效更强。”陶知爻边收集露水边解释道。
萧闻斋上前,“我来吧。”
陶知爻想了想,掏出另一只奶瓶给他。
两人就这么围着一棵桂花树开始收集夜露,虽然没说话,但偶尔行动间总会或多或少地碰到对方。
陶知爻倒是没什么,萧闻斋却总是频频出神。
一棵树收集完了,又转去另一棵,不知过了多久,两个瓶子都装的差不多了。
“应该够了的。”陶知爻看了看瓶内的水线,他收集这个除了为萧闻斋,也是留点自己用。
他抬眼时看到面前的叶片上有一颗很大的露珠,于是想顺手收集起来,谁知那片叶与茎的连接处早已断开了些许,陶知爻捏着轻轻扯了一下,就把叶子给不小心扯了下来。
“哎呀!”
弯曲的树枝因力道而向上弹起,带动整棵树都摇晃起来。
露水洒了满身,陶知爻已经很迅速地抬手护住了脸,但还是难免落到一些。
等树声动影渐渐停下,陶知爻将护着脸的手放下来时,脸颊却微微一热。
萧闻斋手指轻轻蹭过陶知爻的脸颊,将上面的露水与一朵淡黄的花蕊取了下来。
他神情温柔如水,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虔诚。
“小心些,别被树枝弄伤了。”
“嘻……”陶知爻觉得脸颊痒痒,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随即伸手点了点萧闻斋的鼻尖,“萧老师你自己也有哦。”
萧闻斋收了手,指尖沾染花露,沁上一股淡香。
明明都说这月色冷淡,可此时落在地面、落在花草树丛间的光,却是那般柔和,萧闻斋闻言,也翘了翘嘴角,“也不想想是谁的杰作。”
陶知爻嘿嘿笑,两人将收集的夜露收好,回了房间。
萧闻斋见陶知爻视线盯着自己上下扫动,眉梢一挑,“又要脱衣服?”
陶知爻点点头,“嗯。”
萧闻斋这次依然是落落大方地将衣服脱了,陶知爻将一瓶夜露凝练成水精,手指沾了一点,开始在萧闻斋的背上涂涂抹抹。
陶知爻的指腹很柔软,手上的力道也轻,但也正因如此,原本的痒意被成倍放大了不少,萧闻斋忍了一会儿,回头想开口,但话到嘴边却停住了。
此时的陶知爻神色专注,一双眼里不似平日那般时不时带点笑意,而是不错眼珠地盯着萧闻斋的后背,手上的功夫一丝也不敢松懈。
他鬓角的发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湿了,正贴在额头上,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萧闻斋抿了抿唇,收回视线。
过了大约十分钟,陶知爻表情一松,一旁的奶瓶里,水精足足被他用少了一半。
“好了。”
随着陶知爻话音落下,萧闻斋只觉得后背一阵暖意,他忍不住闭上了双目,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暖意顺着四肢百骸流淌,骨髓里那种怎么也驱不掉的丝丝寒冷都被他这一叹给叹走了大半。
陶知爻看着他的表情,一笑,“居然真的有效,看来我那天看的书没错。”
“飞机上看的那本没名字的?”萧闻斋想起来了什么。
“你注意到了啊。”陶知爻点点头,那是他师父留下来的书,里面很多东西他还没消化,“不过我看其中一章主要讲的是阴阳调和,就仔细看了看。”
“书里说,桂树喜阳,气正,镇邪,我刚刚想起花园里有桂树,这个时候应该也有露水,就想着收集了试一下。”陶知爻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