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斋有些尴尬,看着向自己伸爪要握手的黄鼠狼,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陶知爻,只不过陶知爻只顾着笑,没注意到他的视线。
反倒是黄焖鸡真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将手缩了回去。
陶知爻笑够了,他就听黄焖鸡真人气鼓鼓地道:“你笑那么大声,你名讳又为何啊?”
它都说了自己的名姓,该轮到陶知爻了。
“我么……”陶知爻脑袋里闪过一个词,嘴角抽动了两下,忍笑,“我叫胡辣汤。”
黄焖鸡真人:?
“你是不是骗我!”它叉着腰大骂道,这胡家当真狡猾,骗了它的名姓不算,还作个假名来嘲弄它!
陶知爻轻轻咳嗽了两声,心里默念了一句演员要有信念,认真地道:“我没有骗你,我并非是胡家前辈教导,而是人类养大。”
“养我的是豫省人,他最爱喝胡辣汤,所以起了这么个名字。”
黄皮子被陶知爻一脸正色给唬住了,犹疑着,“真的?不对啊,那你刚刚笑什么?”
“我没想到世界上除了我还有一只黄皮子有这样的经历,觉得巧合,觉得好笑,不行吗?”陶知爻瞪大了眼睛。
黄皮子气焰弱了,“行,行吧……”
它心道这胡家的胡辣汤可真不好对付啊,这么难缠的家伙,以前倒没听说过他的名号。
说着,这黄皮子忍不住嘴欠,“胡门当真是狡猾,满嘴谎话,还养个男人,怕是要吸干了去……哎哟!谁踢我!”
黄皮子捂着屁股转头,就见陶知爻正瞪着它,心知自己嘀咕被听去了,于是不敢再多言,赶紧夹着尾巴,从窗户蹿了出去。
萧闻斋见它走了,上前两步。
他还没开口,陶知爻却先动了。
一只白皙的手掌伸了过来,萧闻斋就感觉到修长纤瘦的手指轻轻捏住了自己的下巴,而自己的腰被另一只手搂着,等他慢半拍地低下头,就见陶知爻的脸在眼前放大。
他下意识地将人搂住。
那双本就漂亮的眸子此时近在眼底,萧闻斋垂着眼,就见面前的睫羽轻轻颤了一下,小狐狸朝自己歪了歪脑袋。
“刚刚的话,还有我的身份,可不要告诉外人了,嗯?”
萧闻斋眼神有些发直,就感觉搭在自己腰侧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将他从出神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不知在什么时候已变得沙哑。
陶知爻拍了拍萧闻斋的脸颊,脸上漾起的笑意,如同三月的浅粉桃花,吹皱了一池春水。
“乖。”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一阵草木窸窣的声响。
陶知爻这才彻彻底底地放松了下来,“这黄皮子真是狡猾,疑心不死,还躲在外头观察……”
“萧老师,你别介意啊。”陶知爻朝萧闻斋笑了笑,刚想撤回手,却被人反手抓住了手腕。
陶知爻眨眨眼,“怎么了?”
萧闻斋此刻才回过神,抓住陶知爻手腕的力道放松了些,他呃了一声,道:“刚刚他说,养了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啊,那个啊,哈哈……”陶知爻没想到萧闻斋还注意到了,干笑了两声,“没有啦,我胡说八道的,你别忘心里去,哦对了,当务之急是要把宋先生救醒!”
他说着赶紧挣脱开萧闻斋的手,跑床边去了。
陶知爻心口砰砰跳,耳朵也热热的。
胡家嘛,故事里都狐媚子狐媚子地叫,而狐媚子和男人……不说也都懂了。
他刚刚也就是拿这个去糊弄黄焖鸡真人来圆谎,谁知那黄皮子躲着偷看,想确定他的身份,陶知爻不得已才上演了一场狐仙媚男的戏码。
只是他没想到萧闻斋会问起来。
看吧,把他都问紧张了。
陶知爻在前面搓耳朵,萧闻斋则是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手臂半抬着,腰侧和下巴仿佛依稀能感知到陶知爻的体温。
半晌,他才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陶知爻走到床前,狂跳的心和脸上的热度才退了一些。
他抬起手,水球凝聚,直接拍到了宋曜兴脸上。
“唉呀妈呀!”
宋曜兴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张大了嘴猛地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
他看到陶知爻,立刻哇了一声,声泪俱下,扑过来就要抓陶知爻的手,“小陶啊……”
只不过扑了个空。
陶知爻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手,又去看手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