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爻看向一旁,笑着伸手拍了拍手边有些干枯的大树,“谢谢你们了。”
树冠无风而动,像是在回应。
“小陶,你还能和树说话!”秦相珉惊讶。
陶知爻摇摇头。
还是那句,木赖水生,五显一脉精于“水”行方术,所以陶知爻也勉强能和树木相互感知到一点点,并不能做到“沟通交流”。
这些树也并无太高的灵智,只是本能地在感谢他送的那一滴水精,因此将体内储存的大量水分都借给了他,陶知爻才能布下这水丝阵。
所以,这些树都比刚刚干枯了些。
但有陶知爻那滴水精,他们很快就能将水分补充回来,而且相比过往更有可能生出灵智,修炼成精。
陶知爻上前,伸手戳了戳那夜枭。
不想这大·鸟躺在地上就开始装死,闭着眼睛不理他。
陶知爻眼睛一转,起身对着三人喊道:“它好像死掉了,谁想喝鸡汤呀?!”
“咕!!!”
陶知爻满意地回过头,对着慌乱地张开翅膀的夜枭,笑得一脸核善,“哟,复活啦?”
夜枭:…………
“雾散了。”
萧闻斋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陶知爻从地面上缓缓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四周,果不其然,云开雾散,月光如素银霜雪般铺洒大地,照得在浓雾黑暗里待久了的几人都有些不适应地挡了挡眼睛。
陶知爻看了一眼地上的夜枭。
看来这白雾阵就是以这只大·鸟为媒介布下的,如今这家伙被它逮了,雾阵自然也散了。
陶知爻踢了踢它,“起来带路。”
虽然雾散了,但这事儿肯定还没完,为确保安全起见,让这夜枭带着他们走出去是最保险不过的了。
那夜枭动了动被缠绕得死紧的翅膀,咕了一声。
陶知爻晾它也不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于是伸手轻轻一挥。
夜枭翅膀上的水丝缓缓消失,但身上却仍然缠满了丝线,末端还被陶知爻抓在了手里。
陶知爻扯了扯,“还不起来?”
夜枭抬起一边翅膀,甚是无力地挥动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满满的蓝色水丝,一歪头,“咕?”
得寸进尺啊……陶知爻眯起眼睛。
“萧老师,你和相珉去打盆水来,我和陆洺烧柴火……”
“咕咕咕咕咕!!!”
几分钟后,陶知爻站在最前面,手里还抓着一只生无可恋的“猫头鹰氢气球”,萧闻斋三人跟在他身后,感觉现在的景象特别像……
“噗,小学生秋游。”秦相珉捂着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陶知爻眯了他一眼。
“诶诶,小陶你干吗,哎!”秦相珉见陶知爻朝自己走过来,心里特别慌。
陶知爻笑眯眯,伸手将丝线的另一端绑在秦相珉的扣子上,然后伸手拍拍他的狗头,特别有演员的信念感,“乖崽,你这么听话,奖励你一个气球。”
那语气和神态怎么说呢……特别长辈。
秦相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又被占便宜了!他想起自己今晚又是被骗又是当二师兄还被买橘子,登时气得口不择言。
“可恶,小陶你这个戏精,你们这些会演戏的都是骗子!”
陶知爻眨眨眼,看向一旁的影帝。
影帝面无表情地看向表弟。
秦相珉:草!
因为无意间作死而让自己的生存地位变得岌岌可危,秦相珉老老实实地带着“陶老师”奖励给他的猫头鹰气球,满脸悲凉地在前面带路。
“你刚刚说在看我们的,就是那东西?”萧闻斋走在陶知爻身边,问道。
他声音压得很低,因此两人说话时靠得有些近,陶知爻摸了摸被气流挠的有些痒的耳朵,点了点头。
陶知爻其实一早就察觉到了有东西在盯着自己一行人,但山上没有溪流,他剩下的水精又不足以支撑布出一个水丝阵,因此才想到要借四周的树木完成,可布阵又不能太过大张旗鼓,所以才一直装成是怕迷路才在树上刻记号。
“它后面应该还有别的人在操控。”萧闻斋看着前面时不时拽一下水丝线,然后被夜枭狠狠瞪,又瞪回去的秦相珉,淡声道。
这点陶知爻倒是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眼珠一转,笑着道:“那萧老师帮我想想,该怎么把那幕后主使引出来呢?”
萧闻斋视线落在那飞得有气无力的夜枭身上,语调轻松地道:“东西丢了,自然会来找,何况……”
何况这丢的东西,本就是活的,自然会去寻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