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贺峤仍旧双眼禁闭,呼吸平缓,似乎只是陷入了沉睡。
“嗯,轻松到还能手拉手一起走。”这句话鸦隐说得有些俏皮,和他一贯冷静懒散的形象不怎么相符。
“嗯”溪庆皱了皱眉,但手指没有松开,反而缠得更紧。
他记得他们进入副本前周围的人不算少,故而两人都是规规矩矩没有一点多余动作,怎么醒来反而缠在了一起。
“其实几个小时前你们更过分……”鸦隐停顿了片刻,溪庆露出了几分错愕几分不解。
鸦隐斜睨了他一眼,得到了期待中的反应,他心情愉悦,嘴角跟着翘了起来,这才继续说:“你们那生死缠绵的样子哦,没想到溪庆你年纪这么小还这么生猛,言栖特别担心你把他的宝贝下属压死。”
溪庆的眼睛越瞪越大,他慌忙收回了手指,从椅子上噌得站起,这一系列举动过后,他又觉得自己太过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清咳两声后整了整衣领,坐回了座位。
“你在说什么”溪庆心里直打鼓,面上却强装镇定。自己总不能真的对贺峤干了什么吧,可他在副本的期间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无论做出什么都只能认了。
“你说我在说什么……”鸦隐眼底染上笑意,搭在桌边上的食指轻轻叩击着,一下下刺激着溪庆的紧绷的神经。
这男孩还真是有趣,在副本里面对各种怪物都面不改色,怎么一提到这种事情反倒紧张了。
“我不敢随意揣摩上级的意思。”溪庆已经调整好了心里,他将左腿搭在右腿上,后背靠在了椅背上。
典型的心理防卫姿势,鸦隐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一些,视线滑过溪庆的脸庞,慢腾腾说道:“我们不是上下级关系,你又不是死神计划里的一员,你是体验者,算是我的甲方。”
“那我也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溪庆话音未落,便被房门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二人一同朝着房门的位置望了过去,看到的是披散着头发,穿着白色T恤和深蓝色短裤的言栖,这副打扮让她看起来年轻了不少,比起老练的长官,更像是一个学生。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差小四他们送你去空间站了?”鸦隐看起来有些惊讶,盯着言栖一步步走了过来。
“我还是不放心,整个青城区这俩是我的王牌。”言栖摇了摇头,叉着腰靠在了桌子旁边。
“这个比喻很烂。”鸦隐收起了惊讶,懒懒地评价道。
“王牌,哈哈哈,长官你是不是显得没事干喜欢刷D球的视频。”溪庆笑了起来,但他很高兴得到了言栖这么高的评价。
“那是为了更了解你们那里的风土人情,让城堡里的所有玩家宾至如归。”言栖对这两人的反应不怎么满意。
她看到一旁还是缩在沙发里的贺峤,急忙转移话题:“不过贺峤没事吧?他怎么不说话。”
溪庆转脸看向贺峤,他太过于相信黑金大楼了,相信这里的安全,所以一直没有在意贺峤的安危。
“这你要问你的王牌溪庆了。”鸦隐揶揄道。
“我?”溪庆挑了下眉,他眯起眼捕捉到鸦隐脸上促狭的表情,联想到他可能说的是方才那件事,瞬间红了耳朵,尾音降了下来。
“这两位怕不是感知到这个房间没有监控设备,所以差点做些不好的事情。”鸦隐煞有其事地歪着头冲言栖说道。
“啊?真的假的?他俩不就突然拉了个手吗?”言栖瞪大眼睛,“什么?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溪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咳嗽了几声,这才开口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鸦隐用看顽皮孩子的表情无奈地盯着溪庆,冲他摊了摊手,眼看溪庆抿了抿唇,耳朵上的红色几乎蔓延到脸侧,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骗你的,你们安安静静的就像睡着了一样,除了你突然攥住贺峤的手。”鸦隐上前一步,拍了拍溪庆的肩膀。
“所以贺峤?”溪庆面色不善地甩开鸦隐的手,困惑的目光落在了贺峤身上。
贺峤头颅低垂,脸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就像那些平凡清晨里溪庆所见到的一样,能感受到他均匀轻微的呼吸音。溪庆没法判断他的状态,他只是想环住他的肩膀,就像一起走过很多年月后平和安稳的人生一样。
“他没事,只是太累了,所以我让他暂时休眠了。”鸦隐收起了笑意,正色道。
“暂时休眠?”这是一个新的词汇,溪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再次皱起了眉头。
“嗯,只是数据体罢了,总控装置在我这里,也就是说,只有我有权限控制贺峤。连言栖都没有这个权限。”鸦隐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点得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