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对他们稍微笑一下,可惜时间已经不允许。
屋子里王煊的声音继续传了出来:“哼,倒是个滑头,竟然让你跑掉了。”
溪庆的手臂开始发疼,翻出来的时候太过慌张,那只手所在的位置并不靠内,维持这个姿势十分费力。
溪庆心知肚明自己的优势在于速度和灵活度,力量并不算是他的专长,这样下去几乎撑不了多久。
虽然这里只是二楼,但层高不算低,况且他们从这里推下去的玩家当场毙命,让他不得不有所顾忌。
他低头看了看,正下方的位置就是台阶,很长很高的一截,若是头部向下砸上去,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你还在啊。”王煊的声音从溪庆头顶正上方传了出来。
溪庆暗叫不妙,他将扒着窗台的手指轮番活动了一下,不想仰头看王煊,他有点怀疑这人会拿刀插入自己的眼睛。
刚想到这里,刺痛感变从手指上传来,他条件反射地松开手指,与此同时便是熟悉的下坠感。
下坠感很短暂,变故来得突然,溪庆没来得及调整落地的位置和姿势就摔了下来,他的下巴磕在了台阶上,整个人趴在了门前的石板路上。整个下颌和牙齿的疼痛顺着神经丝丝抽疼,溪庆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溪庆!”是黎元酒的声音,她急匆匆向这边跑了过来。
从贺峤离开窗户的时候她便一直盯着这边,溪庆翻出来的时候她便发现了屋里站着的那个人,是那个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僵王博士。
黎元酒的声音似乎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其他人都跟着走了过来,查看溪庆的伤势。
“wow,这可伤得不轻。”林镜不冷不热地落下一句,顺手递了纸巾给一个男生,“给他擦擦。”
男生立刻接了过来,蹲下身子将溪庆扶了起来,伸手小心翼翼擦拭着他的下巴。
溪庆能感觉到那里凉丝丝的,还有些肿痛,大抵是出了血的吧。
事情太过突然,王煊还真的用什么东西划了自己的手指,迫使自己松开手摔下去。
“他还真是不择手段……”溪庆一边皱着眉任由周围的几个同伴摆弄自己,一边在心中思考着。
想到这里,他的思绪慢了一拍,好像有什么地方他错过了。
他按住了男生的手,轻声说道:“等下——”
溪庆猛地抬起头,向着上方望去,窗口已经没有人了。王煊和他的同伙已经离开了。
“贺峤!”他猛地喊出这个名字,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手捂着下巴一手指着上方屋顶,“贺峤在上面落了单,他们一定会上去解决他的!”
“放松些,不要太紧张。”林镜软和的手掌压在了溪庆的肩膀上,她轻声提醒道,“你们尚且需要从外墙翻上去,他们怎么会找到从里面到达屋顶的路?”
“是的是的。”黎元酒跟着连连点头,大眼睛紧盯着溪庆,生怕他出什么事。
“不。”溪庆有些疲惫,他知道王煊的手段不止这些,而且他没法想到王煊还有什么后手,他没法看清他的下一步棋。
王煊一定提前在屋内设了局,所以他和贺峤才会在一进入屋子就受到绑着绳索玩家的袭击。绳索大概是蹦极僵尸的道具,他们说不定还有其他道具,这么一来,若是能从屋里登上屋顶倒也说得过去了。
溪庆摸着下巴,他的牙齿在打战,肿胀的感觉仿佛有千万个细胞在皮肉里一同炸掉。
就算是一次性拔掉四颗智齿恐怕都没有这疼痛来得猛烈。
溪庆不得不考虑自己能否爬上楼顶的问题了,他翻开手背一看,上面血流如注,血液尚且没有止住,整个下颌的疼痛太过猛烈了,这才让他忽略了手背的伤口。
林镜的身子晃了晃,她向旁边走了几步,捂住了额头。
“天啊,怎么手上还有伤口!”帮溪庆擦拭的男生拉过他的手背,放在眼前仔细打量着,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
“林镜。”溪庆没在意这些细节,他抽回手臂,呼唤着在不远处背过身子的林镜。
“嗯?”她还是没有回过身子。
“能拜托你上楼顶走一趟吗,贺峤不能一个人。”溪庆语速飞快。
他看到林镜晃了晃身子,飞快点了下头,像某种灵活的动物一样奔到小屋前,向上爬去。
“放心吧溪庆,林镜很厉害,她和贺峤肯定会安然无恙的。”黎元酒宽慰道。
溪庆垂着头,接过了干净的纸巾,擦拭着下巴的伤口。
另一位同伴走到了池塘边打湿了一块布料,他回到溪庆身边,将浸湿的布料递到溪庆下颌附近。
这池水很凉,布子因而变得透心凉,溪庆捂着布条,在低温的环绕下,他的下巴终于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