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后一个上去的,南北在旁边站着看起来很害怕,当然,任谁看到南北都不觉得他会是凶手。而后是我和梁玉溪,我们没有任何的作案动机况且我们今天和诸位一起到达显然无法提前安置机关。所以,那封书信只可能是一个人的手笔。”
溪庆自信满满地结束了推理。
“天啊,我怎么忽略了这么小的细节……”言栖有些吃惊,她看向溪庆的眼神里多了些别的意味。溪庆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孩子啊。
等到众人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溪庆这才继续说道:“至于我为什么在投票之前不说出这些,只是因为我需要证明一下各位的身份。那些指的很果断的人应当就是鹿吧,没猜错的话你们应当多多少少知道了凶手的身份,反而在帮他隐藏。”
他露出自信的笑容,看着梁玉溪和贺峤。
在最终推理没有成型前,所有人都被一团乱麻的线索弄昏了头,只有这两位最先做出了选择。
贺峤耸耸肩,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就像是长辈看顽皮小孩的那种苦恼,他笑了笑,没有解释。
“不,你还有一点没有解释清楚。”梁玉溪倒是冷着脸开了口,“园丁为什么要杀了管家和叙尔湖,他又为什么要杀了馆长,这些都没有解释。”
“可以解释。”溪庆说道。
“我猜你身上一定也有可以解释园丁杀害馆长动机的东西吧。”溪庆扬了扬下巴,紧盯着梁玉溪的口袋。
这身华服十分修身,口袋里物品的尖角倒是很清晰。
溪庆清楚地记着在进入希尔先生房间之前,梁玉溪口袋里什么都没有。
“你说什么。”梁玉溪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口袋。
经过这么多事,九域已经对溪庆万分信任了,他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了梁玉溪的手臂,将他生硬掰开。
梁玉溪绷着脸拒绝:“你们无权查看我的口袋,这是侵犯人权。”
溪庆向前走了一步,本打算直接抢过来,却被园丁的一句话拦在了原地:“梁玉溪先生,并没有什么不能看的,我坚信清者自清。”
梁玉溪卸了力,松了手,任凭九域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纸。
“是希尔先生父亲的书信。”他极不情愿地解释了一句。
九域献宝似的将书信递交到溪庆手里,溪庆本来是有些忐忑的,园丁这样随意地将这东西展示给众人看他反而充满了顾虑,万一自己猜错了里面的内容岂不是要出问题。
大厅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盯着溪庆手中的信纸等待他阅读结束。
溪庆快速浏览着,心渐渐落回原位,大概和他所想的一样,园丁和希尔先生其实是双胞胎,只是因为希尔先生父亲的朋友没有孩子,所以园丁被过继给他抚养。那位朋友早亡,家境贫寒,园丁被迫出来谋生,没想到竟进入了坎蒂丝人偶馆。希尔先生的父亲非常高兴,虽然没有父子相认,仍然十分照顾园丁。而老希尔临死前留下一封遗书,将由希尔先生和园丁共同继承人偶馆,财产平分。
“诸位,我得承认这遗书上说的都是真的,可惜,我并不是园丁,我才是馆长。”园丁清了清嗓子,情不自禁地提高了音调,“现在的人偶馆负债累累,财产只有一屁股债。我好心并没有让园丁继承负债,而是由我一人偿还。可他竟然认为我私吞了财产,想要和园丁合谋杀死我夺取人偶馆,我察觉了他们的阴谋,这才逃过一劫。”
溪庆没有心思将书信内容复述给众人,故而递给了一直垂涎的南北。
遗书很快传了一圈,所有人都震惊于事情突然的反转。听了园丁,不,或许是馆长的话,他们更困惑了,究竟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我们暂且还是叫他馆长吧)
馆长在沙发上坐下,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馆长早就发现了园丁和管家的计划,他知晓了他们要将他杀害,同时为了给人偶馆带来噱头,选择了这样一个宾客齐聚,烟花绽放的时刻来实施凶杀计划。在管家准备晚餐的时候,馆长给园丁下药,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而后放在床上。后来便是馆长假扮园丁燃放烟花,在规定的时刻将楼顶的绳索烧断,制造“馆长”坠楼的案件。由于管家还存活着,所以馆长继续假扮园丁,并在楼顶放置周煜所说的药物与烟花造成了管家的死亡。
馆长语速很慢,将每一个细节都叙述清楚,真相似乎就是如此了。
末了,馆长笑了起来:“事实上我该感谢最近的电费快用光了,所有地方的灯光都极其暗淡,不然我也没法瞒过诸位的眼睛假扮园丁。”
溪庆不知道该呈现一个怎么样的表情,他想到了第一层,却没有想到第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