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了这个,快说说看,我们可不能在房顶上白白挨冻!”九域猛地一拍脑门,才想起这件事。
周煜将报告递给众人传阅,同时迈上一级台阶,展开对结果的分析。
管家的尸体无明显外伤,死亡时间与叙尔湖几乎一致,应当是死于某种药物作用。周煜的报告上写了一个简洁的英文单词代指了这种药物,他花了一点时间介绍这种药物,是挥发性较强的液体,可短时间内攻击人的肺部细胞使其窒息死亡。周煜推测管家的死因是吸入了这种气态的药物。
“因为外面太冷了,所以一些体征我不能分辨是由外界环境引起的还是由其他因素引起,所以花了一点时间。”周煜看起来有些遗憾,他明明可以更早做出结果。
“没关系,刚死了一个,还有很多时间。”九域这句安慰没过脑子,惹得周煜看了他几眼。
“所以,瓶子呢”溪庆问道。
“什么”周煜不解。
“如果是挥发性极强的液体,应当是装在瓶子里吧,我们并没有找到瓶子,哪怕是碎片。”溪庆解释着,没有瓶子那只能说明有人带走了瓶子,可他确信没有人独自接触过管家。
“啊,这个我可就有的解释啦,不止是瓶子,一切密封性良好的容器都可以阻止液体挥发,打个比方,我拿一个保鲜袋将液体装在里面封好口就可以充当临时容器了。”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周煜侃侃而谈,几句话解决了这个问题。
“外面这样的温度,这个液体是否会凝固呢”溪庆问道。
“啊……我忽略了这个问题,确实会。”周煜再次露出难以理解的样子,摸着下巴思考,“如果是固体的话,药物没法进入呼吸道,就算进入了剂量也未必足够,也就没法造成管家的死亡。”
“如果凶手真的使用这款药物来作案,我倒是有个好主意。”溪庆冷笑着开口,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只有在经过园丁时多停留了几秒。
园丁倒是坦坦荡荡,看着溪庆的目光还带着几分无奈。
“别卖关子了,朋友。”九域早已不耐烦了,他急匆匆说着。
“能在室外升温,达到让药物气化挥发效果的,人偶馆里有的,方便使用的,还不会让人起疑心的,我目前只能想到一个。”溪庆闭了嘴,卖了个关子。
“竟然是这样吗……”贺峤微怔,轻声说着。
“看来我们想法一样。”溪庆微微一笑,指尖划出又在半空中悬停,做了一个手势将话语权交到了贺峤那边,“那你来说吧。”
“我想应该是烟花吧,应当是有人偷了园丁的烟花,这样只要在管家上楼顶后烟花炸开,就可以融化装有药物的容器,此时温度足够让药物气化,被管家洗到肺中死亡。”贺峤的整个推理十分流畅,只要想到这一点,整个事件的思路便顺理成章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溪庆看着贺峤,眼底透出些许赞许,不愧是贺峤,仅凭一句话便做出了几乎正确的推测。
他架起手臂,重重地鼓了几次掌,周围的人仿佛如梦初醒,也跟着鼓起掌来。
园丁显得有些勉强,他扯着嘴角跟着鼓了掌,试图压制住自己难看的脸色。
“害,小意思小意思,还是溪庆提醒我才想到的。”贺峤嘴上谦虚,心却有些飘飘然。
“不如贺峤先生再分析一下是谁设置了这个诡计想要杀害管家”溪庆含着小,站在人群中看着他,轻声问道。
“这个……”贺峤只是犹豫了一秒便继续推理,“烟花的话,园丁先生可能是最有嫌疑的,但我想,能想出这样计谋的凶手应该不会用烟花这么带有明显指向性的东西杀人吧我觉得烟花又是一个幌子,用来混淆我们的视线进而杀死下一个人……”
贺峤底气十足地抬起头,扫视众人,最后将目光聚焦在坎蒂丝身上:“我想,坎蒂丝小姐是最有可能接触到烟花的……另外,坎蒂丝小姐应当是拥有作案动机的。”
“你怎么信口胡言!”坎蒂丝立刻瞪大了眼,她显然没有想到战火能烧到自己身上,“就算我真的想要杀死父亲我承认,但我干嘛要杀死管家!还有那个鬼人偶,我哪里会信那么个晦气玩意!”
“可能因为管家见证了坎蒂丝小姐杀死叙尔湖的机关这说不通啊……”南北整张脸皱了起来,他们怎么都听懂这一串推理了怎么自己还没听懂?
“我想凶手手上一定有管家的把柄,所以叙尔湖应该是他杀的,对方一定保证了他的生命安全,没想到竟然反被凶手杀了。”溪庆代替南北进行解释。
他撇了下嘴,尽量轻松地耸了下肩:“这个把柄我们大概不会知道是什么了,现在要解决的只有凶手是谁了。我们所有的客人都可以排除在外,因为我们不太可能和希尔家的人产生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