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报了画扇面那个班。”他的大脑飞快转动着,依葫芦画样胡诌了一个借口。
“嗯。”保安点了点头,这才放他离开。
溪庆快走两步,在树影下找到了等待自己的梁玉溪。
“没事吧,刚刚真是太险了,幸好刚刚在车上问了那个大哥,不然我们就被发现是玩家了。”梁玉溪安抚性地拍了拍溪庆的肩膀,感叹着。
“是啊,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溪庆点了点头,辛亏梁玉溪反应快,要是自己一个人,可能大脑宕机。
“结束副本就是要某一阵营取胜,那首要任务就是找到玩家,十五个人,现在只能确定我们两个。”梁玉溪分析着。
“对,陈杳杳之类的身份仍然存疑,说不定是副本专门设置的引我们上路的NPC。”溪庆表示赞同,接着话锋一转,“不过,你知道自己的身份牌吗?”
“嗯?你没有看到一张纸条吗?”梁玉溪疑惑地看着他。
“什么纸条?”溪庆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自己出现在副本中本来就是不可预知的,他一直担心的错过关键信息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上面写着,我们的身份牌在人多的地方,我本来还不理解,现在看到这里,我猜这里的人数已经算多了吧。”梁玉溪简要说明了一下。
两人互通了少得可怜的信息,而后跟随着人流继续向大楼里面走。
公交车上下来的乘客只有十几个,而这老年大学院子里的人就有几十个,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们进入了大楼,这是一幢老式大楼,门是绿色的镶嵌有玻璃的那种,地上铺的是彩色的小方地砖,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末的装修风格。
大楼一层的大厅没有开头,黑漆漆一片,不少人坐在地上,低声交谈,口中发出类似啮齿类动物磨牙的声音。
溪庆不敢多看,他们顺着二楼发出的光线登上了楼梯。
楼梯的侧面写着的是各类正能量的标语,大意是鼓励老年人们充满朝气,找到人生每个阶段的乐趣。
“这里怎么没有一个老人?”上了二楼,人少了一些,梁玉溪凑近小声地问道。
“也幸好不是老人,否则我们两个的身份就太明显了。”溪庆倒觉得这是一件利于他们掩藏玩家身份的好事情。
“去哪里?”梁玉溪在走廊口站定,双手松松垮垮插在口袋里,盯着房间门思考。
二楼有很多个房间,大都紧闭着门,上面贴着“乐器室”、“古画室”之类的标签,每个房间看起来都很大。
只有尽头的茶水室是茶色的玻璃,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坐着几个人。
“去茶水室打听打听。”溪庆打定主意,快步向那边走去。
走过长长的走廊,他们才发现,楼梯附近的人似乎在一瞬间都凭空消失了,整个走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周围的房间里也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音,不知是隔音效果很好还是里面压根就没有人。
梁玉溪的手不情不愿地伸出来推了下茶水间的门。
他和溪庆迈步走了进去,除了一个女孩外,没有人向他们投来一点目光。
所有人面前都放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低着头窃窃私语着什么,对二人的到来视若无睹。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溪庆发现女孩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
他想了想,拉着贺峤走到了女孩的桌子旁边,轻声问道:“介意拼个桌子吗?”
“你怎么走到哪里都在搭讪。”梁玉溪无奈,轻声揶揄。
“不,不。”女孩慌张地摆了摆手,动作幅度太大,导致茶水被碰倒了。
“小心一些。”溪庆刚伸出手打算扶起茶杯,就被一只手抢了先。
“太不小心了!”是一个粗鲁的男声。
溪庆向那边看了一眼,一个络腮胡子的男子,似乎是旁边桌子上坐着的。
男人走到柜台旁边,抓起一把水壶,还有三只水杯,走回这边,他颇有气势地将三只水杯放在桌子上,而后将茶水倒了进去。
他的动作十分粗鲁,茶壶倾斜得厉害,茶水大半都溅落在桌子上。
“黑色的……”溪庆傻眼了,这茶水看起来不太像是能够安全享用的。
“喝。”男子收起水壶,却没有回到座位上的意图,就那么站在那里,盯着三人,大有不喝就强行灌到他们嘴里的样子。
女孩没有犹豫,双手捧起茶杯,急不可耐地喝了好几口,这才放下茶杯,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水渍。
溪庆眯着眼,女孩这架势大有不喝就会死掉的样子。
“喝。”男子重复着。
“多谢你的好意,我们现在还不太口渴。”梁玉溪耸耸肩,打算轻描淡写将这段事情揭过去,想必他也对这茶水有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