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禁握紧皇后的手,问:“不能跟克明似的回去一两年又病了?”
皇后很怕自己突然大出血, 也想在此地稳两个月:“可是陛下离京——”
“朝中有太子。”皇帝打断,“如今你和朕都在, 他都敢出乱子,以后如何担得起万里江山?再说了,现在犯了错有朕替他解决,以后犯了错,受苦受难的又将是黎民百姓。”
二郎很是意外:“难为您还知道宠子如杀子。”
“养废一个你这样的,同样的错误我还会犯第二次?”
二郎噎得喉咙疼。
长孙无忌大乐。
皇帝和二郎同时瞪他。
长孙无忌改问皇后是否在此用饭。
皇后:“村里做我们的饭了。”
皇帝令长孙无忌稍作休息就回京。
有个太医年迈,长孙无忌不敢行太快,他是昨日傍晚到的。休息一晚也差不多了。帝后和二郎走后,长孙无忌就带四个太医回京。
回去的路上,皇后又问皇帝要不要回京待几日。皇帝不假思索地表示在此地陪皇后,直到她痊愈。
皇帝确实有意趁机考验太子。二郎看出这点,劝皇后不必担心,有人敢对江山或太子不利,长孙无忌定会来请陛下回宫。
皇后见状只能任由皇帝在此地陪她两个月。
夏天的燥热过去,迎来秋高气爽,又因皇后大好有了食欲,八月初皇后脸上就有了血色。不巧没过几天钟家就忙起来,收黄豆高粱等物。
帝后不擅长农活索性照看孩子,小薇做饭,稚奴烧火。稚奴见母亲可以抱着妹妹到屋后地头上再回来,他在厨房里热得小脸通红,心里也是欢喜的。
少年一边看着锅底的柴一边问:“小薇姐姐,我母亲的身体是不是痊愈了?”
“快了。听我舅说最迟九月底便可回京。”
少年满脸笑容:“太好了!兕子呢?”
“回去啊。”
“她不是叔叔婶婶的女儿吗?”
小薇失笑:“不是过继,是再给她找一对父母。你父亲担心他和你母亲护不住妹妹。”
“多俩人保护妹妹啊?可是我家有很多人啊。”
小薇不知如何解释:“多两个人保护妹妹不好吗?”
“我的身体也弱,我父亲说过。”
皇帝牵着小薇的小女儿,皇后抱着兕子朝厨房走来,想问问要不要帮忙,结果就听到这句。夫妻二人无奈地相视一眼,转身往外去。
小薇:“稚奴,你误会了,兕子不会留在这里。以后就算来也是因为长安闷热她的身体受不了跟你一起来。”
“谁说要留在这里啊?”稚奴绝不承认他想多了,“小薇姐姐,还得忙几日啊?”
小薇放下刀准备炖菜:“连同金宝家的四天吧。我们家的,明日下午就差不多了。”
“四天很快的。”
小薇点头,是很快,但是也辛苦。
头两天帝后只觉着钟家一家忙。又过三天,只需早上晒粮食,晚上收上来,二郎闲下来坐到皇帝身边,皇帝才发现他瘦了一圈。皇帝趁机劝二郎随他回京,以他的才能不该埋没于此。
二郎:“我不在这里,你可能已经成了鳏夫。”
此话真戳心。皇帝差点气晕过去。
皇后身上爽利,心情极好,还有心思附和:“所言甚是。”
皇帝瞪一眼皇后,起身把椅子往一侧移,离试图气死他的人远远的。稚奴趴在小床边看妹妹睡觉,听到动静瞥一眼父亲:“幼稚!比你还幼稚。”拉着妹妹的小手,“母亲,妹妹越来越好看了。”
皇后:“像我还是像你父亲?”
“像父亲还能好看?”稚奴连连摇头。
皇帝气得险些连名带姓吼儿子:“你跟我幼时一模一样。”
“我又不知道你以前什么样,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稚奴反将一军,“父亲,我好看吗?”
皇帝不想夸儿子,又不想埋汰自己:“自己打盆水照照去!”
兕子被吵醒。二郎见皇后想起来,先她一步把干女儿抱起来:“小金毛,过来跟妹妹玩儿。”
小金毛喜欢二郎,听到二郎喊它就跑过来。二郎跟皇后解释一句,小金毛身上没跳蚤。
稚奴拎着板凳坐到二郎面前,拉着小金宝的一个前爪:“有为哥哥给小金毛洗的。小金毛很干净,不会弄脏妹妹。大黄就不如小金毛干净。”
趴在树下假寐的大黄狗看过来。稚奴隔空指着它:“说得就是你!叫你洗澡跟要你命一样。”
大黄挨训,继续睡。
帝后看到这一幕讶异一声。皇后问二郎,他家的大黄是不是也能听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