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流意听得只想冷笑,哼,他都不知道她在哪里,旁人倒是有模有样地编造了起来。
令他寒心的是,江蓼亭什么都没有告诉他,自诩与她长相厮守的人,此时竟与旁人无异。
金流意想逃离这个处处在议论她的茶馆,他起身丢下一两碎银,迈步走了出去。
此刻却有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与他擦身而过,金流意差点被对方撞倒,心底烦躁的他满怀愤怒回头看去。
这一转头却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刚才横冲直撞的男子站定,喘着粗气大声道:“大事不好!听说禁门朝坠京楼发了战帖!”
金流意呼吸一滞,旁边的好事者却抢先问道:“给谁下的战帖,金流意吗?”
男子重重摇头,突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名字。
“江蓼亭!”
--------------------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
听见江蓼亭的名字后,金流意犹如当头棒喝,他慌不择路地出门,一路穿花拂柳,绊倒了多少东西都毫无知觉。
他来到熙熙攘攘的人潮中,却还是依稀能听见江蓼亭的名字。
那些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却还是传到了金流意耳朵里。
为此他听见了一个又一个重磅炸弹:
“厄门朝坠京楼江蓼亭下了战帖!”
“罪门朝坠京楼江蓼亭下了战帖!”
“绝门朝坠京楼江蓼亭下了战帖!”
听到此,除了金流意所在的鬼门之外,其余南山四派都依次朝江蓼亭下了战帖。
可这南山五派不是早就销声匿迹了吗?鬼门主被打败之后也消失了,怎么突然涌出江湖,还纷纷朝江蓼亭下了战帖。
还有这江蓼亭,不是说……死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盘旋在大多数人心中的问题,而他们也毫不避讳地议论纷纷。
同样处在疑问当中的金流意却同样毫无头绪,他心乱如麻,沉着脸快步离开了这个令人心烦的地方。
他走出城门,再次走向密林,脑海中却一直盘旋着刚才的消息。
在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江蓼亭又去做什么?竟然惹得南山四派纷纷朝她发来战帖,他还以为她会隐姓埋名生活一段时间,没想到竟然又轰轰烈烈地闹出这一出。
可她和南山五派之间能有什么恩怨呢?
该死!莫不是为了他吧?
想到这金流意也觉得匪夷所思,他深深皱起眉,虽然觉得这个理由太过荒唐,但也有不小的概率。
唔……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嘴角开始悄悄上扬。
等他反应过来后,又犹如梦中惊醒,立即沉下脸来。
他在胡思乱想什么!现在首要考虑的是江蓼亭的安危,想到这他又陷入淡淡的恐慌当中。
不管是流芳派还是其余各派,都还是作为人存在着,身上还或多或少有人性。
南山四派却不同了,江湖上早有他们妖化的传闻,这肯定不是空穴来风,虽然江蓼亭的手段也不容小觑,但在妖精面前,恐怕也朝不保夕。
她这是又踏入另外一个地狱,难道是为此,她才悄然离开?
这也不是不可能,一想到这金流意便更绝望了,在知晓江蓼亭想做什么之后,他竟然还是无比迫切地想见她,即使她要去送死,他居然也会跟着她一头扎进地狱里。
可悲……不,现在是可恨了。
在金流意心绪翻涌的如此紧要关头,他却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危险气息。
什么人?来得正好,快让他杀个痛快!
难道是南山四派已主动出手?很有可能,只怕他要比江蓼亭先一步直面这些半人半妖的东西了。
他握紧手中的剑,转身的同时凌厉地出剑,剑身急速蹿出去,却没命中目标,一个黑影倏地消失,而他的剑悲鸣一声后,狠狠扎进了竹身里。
一时间,竹林里鸟雀被惊得尽数飞起,不祥的风也刮了起来,繁多的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那股寒意却持续存在着。
只是对方杀意不重,金流意狐疑地四处看了看,目光锁定了一根弯弯的竹竿,再富饶的竹叶也不会把竹竿压成这样,虽然看不见人,但金流意也决心上去看看。
他一跃而起,站到竹竿上的时候,竹竿却只是小范围地晃了晃,不见其中人影。
这又是谁在玩什么把戏?
金流意环顾四周,却只得到竹叶哗啦啦作响的声音。
他失望地叹了声气,刚想从竹竿上跃下的时候,一团不知从何而来的竹叶飘荡到他身边,自然地把他虚虚地围了起来,缓缓在空着转悠着,裹着他落到了地面。
金流意惊异地抬头望去,清风更甚,竹叶的哗哗声更加热烈,像是谁无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