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问了他几个问题,无外乎就是飞机坠毁前发生了什么,飞机上有没有可疑的人。
可乔思乐说,飞机起飞不久他就睡着了,一直没醒。此时的他也疑惑,自已为什么会睡的这么沉,竟半分动静都没听到。
警察半信半疑,飞机坠毁前机舱内躁动很大,不可能吵不醒他。可乔思乐的样子又不像在撒谎,更何况他目前也算是受害者之一,且为幸存者,属于重点保护对象,于是简单做完笔录就出去了。
黑匣子正在修复中,他们也需要通过黑匣子的数据和录音才能确定乔思乐的话。
乔思乐迫不及待地举着输液瓶去隔壁病房看穆辰宿。以前觉得那个家伙很讨厌,但因为这次的事情,他也不得不对穆辰宿改观。
臣肃其实早就醒了,虽然御剑消耗灵力太多,临落地时摔了下来,不过都是些皮外伤,问题不大。只是他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知道自已醒来后一定会被衙役……不是,被警察问东问西,于是干脆继续装昏迷。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就这么装到下个月十五。
直到乔思乐进来,他便再也装不下去了。
因为……乔思乐竟然在扒他的衣服!!!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癖好?怎么会对一动不动的人感兴趣?
他终于动了,倔强地用手死死捂住上衣最后一颗扣子。
“你醒了?”乔思乐手里还拽着他的衣服。
臣肃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乔思乐松开衣服,用手在他眼前晃晃:“你没事儿吧?你还认识我吗?”
臣肃一边系扣子一边说:“记得,我未婚妻嘛,扒我衣服也合法是不?”
乔思乐终于读懂了他刚刚的眼神,慌忙解释道:“我就是听说你伤得比较重,所以想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伤,你别乱想!”
这时,医生和警察都进来了。
医生又对臣肃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还问了一些问题。臣肃一一回答,他自已心里明白,这点伤不算什么,但故意矫情虚弱地说头不舒服,身上也痛,想以此来证明自已的伤重。
毕竟从飞机上掉下来,只受点皮外伤实在说不过去。
医生最后得出结论,说他脑震荡。然后警察支开医生和乔思乐,对他单独问话。
臣肃以自已是易失忆体质为由,装傻卖呆蒙混了过去。他说自已完全不记得飞机失事前发生了什么,反正警察也无从查证。
警察离开后,刚刚拔针的乔思乐又来了,进来就迫不及待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臣肃再次把易失忆体质搬出来,可怜巴巴说道:“我不记得了,你看我的脑壳,上次的伤还没好,这次又添了新伤。幸好没撞成傻子,你说咱俩婚约还在,我要是成了傻子,你不得守活寡吗?”
乔思乐白了他一眼,坐在床边,沉默片刻,问道:“那你还记得……摔下来时你把我护在怀里吗?”
臣肃摸着下巴思考:“啊,有这事儿吗?或许有吧……”
乔思乐看他这副贱贱的样子恨不能给他一爆栗,但念在他脑袋上的伤,生生忍住了。
“为什么,你不是也很讨厌我吗?”乔思乐问他:“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护着我?”
臣肃指指脑袋:“不记得了,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再告诉你吧。”
乔思乐被他气的一时说不出话。
转身要走,衣角却被拽住了。
“干嘛?”
穆辰宿眨巴眨巴眼睛,道:“我伤的比你重,是吧?”
乔思乐不解:“所以?”
“所以你得留下来伺候我。”
“???”乔思乐将他的手打开:“你有病吧?!”
“哎呀呀……”穆辰宿捂着被乔思乐打开的那条胳膊,表情略显浮夸地痛苦说道:“就算你不认我这个未婚夫,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么对我。哎呦,疼死我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浑身骨头跟散架了似的,你还拍我手,这下好了,我觉得我离残废也不远了……”
明知道他多半是装的,乔思乐也狠不下心不管他。斜眼瞅他:“你想让我怎么伺候你?”
穆辰宿倒也没有为难人,只是抬了抬刚刚被小打了一下的胳膊,试探道:“帮我……捏捏?”
乔思乐道:“你不是说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吗,我一捏你骨头碎了怎么办?”
穆辰宿:“那就用胶水再粘上呗。”
两人相视一眼,竟同时笑了。
乔思乐坐下来,果真给他捏起了胳膊,力道不重,刚刚好。
沉默了约摸两三分钟,乔思乐突然开口:“就算你救了我,我也还是要取消婚约的,我可不会因为谁救了我的命就以身相许。”
“嗯?”穆辰宿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