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乔思乐红着脸着急摆手辩解：“我就是看姑娘年老色衰，再难接到客人，想着替姑娘指一条其他活路罢了！”
完了，一着急，有些用词不当！
听着周边窃窃笑声，再看姑娘恼怒的脸色，乔思乐真想咬掉自已的舌头。
哪个姑娘愿意被当众说年老色衰？
即使是事实，也不应该说出来啊。
或许是为了弥补自已的过失，也为这位姑娘找回面子，他拿出云潇给他的钱袋子，虽然只剩半袋钱，可也足以震惊全场。
“姑娘，这些银钱可否买你一日陪伴？”
那姑娘眼睛一亮，再次喜笑颜开，两手也挽了上去：“公子，奴家自然愿意陪伴公子左右。”
一个时辰后，乔思乐与这位名叫牡丹的姑娘在厢房中对坐。
牡丹脸上挂着激动的神色，却又犹豫问道：“如此，当真可行吗？”
乔思乐道：“自然可行，牡丹姑娘，在下说话比较直，但都是肺腑之言。谁都知道，在青楼吃的是青春饭，一旦到了年纪，便会被客人嫌弃，男人这东西，狗改不了吃屎，自已七老八十的也总想吃嫩草。”
他丝毫没意识到连自已都骂了。
“姑娘们过了最美的时候，没了客人待见，就会吃不上饭，青楼里不养闲人，我也知道这年头因为年老色衰被打死被活埋的女子数不胜数。”
说到这儿，牡丹明显瑟缩了一下，显然她是亲眼见过的。
乔思乐见她反应，心中更为难过，他可能做不了太大的事，帮不了很多的人，但是他依旧想尽全力，帮一下可帮之人。
“人们只以为茶馆才可听书，戏院才可听戏，其实不然。来青楼里的人也可以坐下来静心听一听他人的故事。只要你讲的故事引人入胜，就不怕没有客人来听，这也是引流的一个好方法嘛。”
“可是，奴家不会讲故事。”牡丹为难道：“奴家连字都识不得几个。”
乔思乐决定帮人帮到底，说道：“这好办，我讲你听，只要听过了，再复述给别人就好啦！”
他看过的电视剧和小说可太多了，说实话，乔思乐现在觉得自已强大得可怕！
牡丹听后，感激道：“公子为何如此帮奴家？”
乔思乐把玩着扇子在手中旋转，说道：“你就当是一个对历史封建无能为力之人的垂死挣扎吧。”
牡丹没听懂他的话，但是却能真真切切感受他的善良与诚意。
三日后，乔思乐特意请了云潇来到青楼。
云潇很是讶异，幸灾乐祸地问道：“你不要臣肃了？”
乔思乐白了他一眼，道：“想什么呢？我和哥哥感情好着呢，请你来是想给你看个新鲜事物，也想听一听云大公子的意见。”
毕竟，云潇家财万贯，也确实见多识广，他的意见可值千金。
他们坐在三楼视野最好的位置，待一舞毕后，舞台中央落座一纱巾蒙面的女子。
女子一边弹琴，一边用悦耳动听的声音缓缓讲述。
“东方有神明，神明有神规，诸神不可与凡人相爱。然而情爱怎可隐忍？故有一天神爱上凡间女子……”
随着故事讲下去，本来在逗弄怀中女子的客人皆停下，听得越来越入神。
乔思乐观察着云潇，发现他也正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听得极为认真。
乔思乐心道：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大家都热衷于听狗血爱情故事。神仙与凡人相爱这种事，听一百遍也不觉得无聊。
“天神被关于牢狱，天帝令其选，做神，还是为那女子做人？”
讲到这里，牡丹双手轻放琴弦之上，琴声戛然而止。
众人如梦初醒，有人急迫问道：“然后呢，他到底是如何选的？”
“对啊！那女子都怀了他的孩子，他可不能负心薄幸啊！”
“我觉得他肯定要继续做神啊，一个女人算什么？”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老鸨登场，笑盈盈地说：“各位客官，牡丹姑娘今日讲累了，要下去歇息了，客官明天再来，牡丹姑娘会继续讲完这个故事的。”
“那哪儿行啊？！”有的客人站起来阻止：“我今天一定要听到后续！”
“对啊，要不然我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就是就是，牡丹姑娘，再继续讲一会儿吧！”
牡丹已经很久没有被这么多人关注过了，心里激动，当即就要坐下来继续讲，却被乔思乐一个眼神制止住。
乔思乐问云潇：“云公子想继续听吗？”
云潇深吸一口气，说道：“还行，你挺有办法，让她在最精彩的地方停住，换谁都会心里痒痒的。”
乔思乐满意了，说道：“那云大公子不妨赏她个茶水钱，或许她就能继续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