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乐放下花,为他擦擦眼泪,说道:“要怪就怪你师父,是他把我拐跑的。”
刚说完,乔思乐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
“诶?”他疑惑道:“小憨憨,你怎么能认出来他是你师父的?他收你为徒的时候明明是顶着穆辰宿的皮啊,你怎么会一眼就认出他啊!”
吕子寒和臣肃互视一眼,一个吐舌头,一个挑眉,神秘兮兮的。
乔思乐叉腰道:“好啊,你们有秘密瞒着我是不是,快从实招来,要不然我就要动家法了!”
说着,还装模作样地从鞋柜上拿起鸡毛掸子挥舞。
吕子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伸手要拉架。
吕子寒用手语跟他解释:没事,就是闹着玩,哥哥你别担心。
跟哥哥解释完,他又老老实实跟乔思乐交代:“思乐哥哥,你还记得我哥在看守所的时候吗?我师父用离魂术带我去看我哥。”
乔思乐恍然大悟,臣肃离魂,那么他的魂魄就是现在的模样,小憨憨自然是见过的。
“其实那天,师父就已经把他的秘密告诉我了,不过……”
他在乔思乐耳边说:“他让我保密,尤其是对你。”
乔思乐听后,瞪着臣肃。臣肃躲无可躲,赶紧转移话题:“小憨憨,你哥哥的耳朵去医院检查过吗?”
吕子寒说:“检查过了,医生说要配人工耳蜗,我正努力挣钱,为哥哥攒耳蜗钱呢!对了师父,我现在三级了,渡一个灵可以挣几百块呢!”
臣肃笑笑,说:“我可以帮你哥哥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吕子寒用手语告诉哥哥。
吕子冬礼貌道谢:“麻烦了。”
臣肃摇摇头,表示不麻烦。
他用两根手指负在吕子冬耳后,闭目片刻,再次睁眼,他道:“能听到了吗?”
吕子冬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嘴巴,臣肃又问了一遍:“能听到吗?”
“能。”吕子冬说话时,声音都是颤抖的。
吕子寒捂着嘴巴久久不敢相信。
“师父!”吕子寒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臣肃说:“举手之劳,你要是实在想谢我,就管我们吃顿饭吧。”
他摸摸肚子,说:“我和你思乐哥哥一整天没吃饭了。”
晚上,他们在吕子寒家吃饭到很晚,乔思乐喝了点酒,晕晕乎乎的,临走还不忘抱着自已的花。
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乔思乐躺在床上就不想动了,臣肃用湿毛巾帮他擦手擦脸。
乔思乐静静地走神,他庆幸,吕子寒经历了这么多苦楚,还依旧能保持天真烂漫。
可是……
“哥哥。”
“嗯。”
乔思乐说:“我想小颂了……”
臣肃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想她,你放心,等从老黑那里打听到牢狱的位置,我一定想办法进冥界去找小颂。”
乔思乐侧躺着,一颗眼泪划过鼻梁,落在枕头上,他道:“对我们来说,与她只不过才分开半个月,可是对她来说,已经一千多年了。我都不敢想她这一千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自剖金丹传达消息,向我们求助。”
臣肃与他面对面躺着,为他拨开挡住眼睛的碎发,说道:“乐乐,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冥界不是人随便能进的,即使进去了也时刻都有危险。更何况你前世身份不明,魂魄又容易惹人注意,就算你再担心小颂,也不能去。”
他握住乔思乐的手放在脸上,说:“我去,你相信我,你在人间等我,我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把小颂带出来。”
他的这番打算,乔思乐早就猜到了。
“可是哥哥,生死簿上和冥职簿上都没有你的名字了,如果被抓到,会怎么样?”
臣肃避开直接回答,只道:“不会被抓到的。”
那晚,乔思乐睡得并不好。
他梦到臣肃救小颂时被抓住了,阴兵拉着他要把他下油锅。
从梦里惊醒,他缓了好久,看着睡在他身边的臣肃,乔思乐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哥哥,让我去吧,小颂是我的师姐,我不能让你为了护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如果我能顺利带小颂回来,再恳求你原谅我。
如果回不来……
他悄悄吻了一下臣肃的指尖。
如果回不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为我难过呢?
第二天一早,臣肃醒来时,乔思乐已经坐起来了,正愣着发呆。
臣肃转身抱住他,懒懒地问:“怎么醒这么早,做梦了?”
乔思乐平静回道:“是,我梦到还宁了。”
臣肃的身子僵了一下,也坐了起来,不知该说什么。
乔思乐不敢看他,忍着心痛,语气冰冷地说道:“臣肃,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