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驾着马行进, 莫三七就站在她身后, 双脚踩在马背上站的又稳又直, 颇有仙风道骨的样子, 惹得众人频频回头。
然而……
“哎徒弟, 你和奚翎雪早就认识?”
“十年前你不才十四岁嘛?那时候分化啦?”
“你该不会是定远侯府的逃奴吧?”
莫三七实在太好奇了,嘴上就没闲着。
赫连屏也在边上一个劲的追问,“你送给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江辞实在不想多说。
她其实也是赌了一把。好在,她赌赢了。
那句话只有奚翎雪听得懂。
某种程度上说,她们的身份就好像对调了一样。
若奚翎雪是真心的, 一定会放她。
江辞笑了一下,心情比之前畅快了许多。
“师傅,还是先说说你吧,你和裴大将军到底怎么回事?人家可是冲着你来的, 大老远的追到边境,别说没关系。”
这么一说, 赫连屏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没办法, 刚才那一战瓜太多了!
“前辈, 你该不会是裴韵的秘密情人吧?”
像裴韵这般厉害的奇女子, 战功赫赫,在凉国也是很出名的。众所周知,裴韵是未婚先孕, 独自抚养裴十鸢长大, 而她的乾君就像个迷,没人知道是谁。
但是今天一瞧, 这位莫前辈似乎嫌疑最大。
赫连屏眯起了眼,目光很不友善,“抛妻弃子……”
莫三七差点没吐血,“瞎说,我是那种人吗?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江辞、赫连屏异口同声,“那是哪样啊?”
莫三七:“……”
沉默了半晌,她忽然取下酒葫芦,仰头猛灌。
借酒消愁愁更愁。
江辞知道,她这个师傅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逍遥。
莫三七的心里一直都藏着事,之前江辞是觉得,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们也才认识不久,实在不好探寻什么。
但现在,江辞已经把莫三七当作亲人了,并非普通的师徒。
她不希望莫三七把什么都憋在心里。
莫三七喝的一滴不剩,皱着眉长长吐了口浊气。
今天的心情很不美丽,裴韵突然现身,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两个小辈还在眼巴巴的等着她解答。
赫连屏:“前辈你说,我有酒。”
“……”莫三七叹道:“就是个很俗套的故事啦。”
女人依旧站在马背上,目光望向远方,额前凌乱的碎发透着些许无奈。
“无非就是,我们以前互相喜欢过。后来呢,她和我的同门在一起了,还有了身孕。”
莫三七说的很轻松,也没什么语气,仿佛是在讲一个很无聊的故事。
可江辞听着就好难过。
她们竟然不是一对,被什么同门给抢走了?
裴大将军后来还带球跑,一个人带孩子?
裴十鸢就是那个球?!
太糟心了,这置她师傅于何地?难怪莫三七一直不愿提,当真是不堪回首。
赫连屏问:“你确定那孩子不是你的?”
莫三七苦笑了一声,“我当然也怀疑过,还去找她质问了。她自己亲口承认的,还能有假么?”
莫三七又拿起了葫芦,倒了两下才发现,刚才早就喝完了。
赫连屏很是上道,立马掉头,找跟在后面的使者讨酒。
使者跟的并不紧,都离她们有段距离,于是师徒二人便可以说些悄悄话了。
江辞于是往后仰头,倒着看莫三七,“师傅,那个同门该不会就是师叔吧?”
莫三七眉头一跳,面露诧异,好似在说你怎么知道?!
江辞:“我猜的,我就只知道这一个同门。”
莫三七:“……”
江辞已经从她的表情中看出来了,凉国大祭司龙茵,没想到她就是裴韵的乾君。
所以,裴十鸢还是个混血球,简称混球?
咳不是,不这是重点。
江辞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记得莫三七还说,在凉国遇到困难就找大祭司帮忙。
现在一想,我呸!
抢她师娘,还抛妻弃子!
什么人呐!
还未见面,江辞就已经对这位大祭司心生厌恶。
莫三七道:“我不去凉国,就在此别过吧。”
江辞点点头,她明白,凉国于师傅来说就是个伤心之地。
赫连屏好不容易要到了酒,一回来才发现,莫三七早已没了踪影。
…
到了凉国自然有人迎接,护送她们的是一位叫做阿塔的将军,长的人高马大,肤色黝黑,也是名乾君。
“末将阿塔,恭迎公主、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