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红衣,黑发如缎,站在阴影里看不清脸色。
女人一步步朝江辞走来,那般曼妙的身段,江辞一眼就认了出来。
“小雪……?”
不是幻觉?
女人没有回应,只是微微垂着头,待走到跟前时一把扣住江辞的手腕,攥的死紧。
奚翎雪脚步很急,牵着她出了巷子,往长公主的方向走。
江辞试了一下没挣开,又怕太使劲伤到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什么时候来的?”
如果刚才都不是错觉,那奚翎雪是不是看到了她和赫连屏……
腕上的手纤细苍白,很凉,也很用力,甚至还带着轻颤。
即便没看到正脸,她也能想象到女人紧咬着唇瓣,极力隐忍的模样。
江辞的心就像是被刺了一下。
她不想奚翎雪误会,更不想伤害她。
就算分开,她也希望对方能过得更好。
深爱过的人,怎么都狠不下心。
“……小雪,我们谈谈吧。”
江辞今天想了好多,最后她想,既然一直放不下,那就试着在一起吧。
不去什么凉国了,蹚那些浑水干嘛,就在这里发展。
她需要重新适应两人身份的改变,找到一个新的平衡点。
也许,她该试着退让,试着接受奚翎雪的强势,毕竟对方身居高位,是权倾朝野的长公主,不能总要求她迎合自己现代的思想。
“好。”
奚翎雪轻轻应了一声。
一路无话,直到江辞踏进长公主府,也就是曾经的定远侯府,还没来得及感怀,江辞就被奚翎雪拖去了卧房。
没错就是拖,系翎雪走的太急了,生怕人跑了似的。
甫一进去,身后的房门就“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
屋里点着蜡烛,借着昏黄的烛火,江辞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女人。
那双清冷的眼眸一片绯红,炙热的像燃了火,偏偏望过来时又缱绻缠绵,隐隐还有一种近乎癫狂的笑意。
江辞有点看不懂了,她……在兴奋吗?
“小雪——”
柔润的红唇堵了上来,女人拥着她往里走,一同倒在床上。
梅香逸散,满室芬芳。
奚翎雪褪了衣衫,抬手解了江辞的束发。
肌肤相贴,当牙齿又一次咬破腺体时,江辞脑中恍惚闪过一个念头,还好有天天泡枸杞。
…
折腾了一夜,直到快天亮了才沉沉睡去。
许是心里还惦记着赫连屏的事,江辞这回没睡太久,醒来还是白天。
只是一睁眼,她却发现本该躺在床上的女人,不知何时起身,早已不见了踪影。
江辞没多想,兀自穿好了衣服。
她一夜未归,也不知奚翎雪有没有传消息给曹崖,她得出去看看。
江辞走到门前推了一把,没推开,可以说是纹丝不动。
像锁住了似的。
江辞怔了一下,心底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使劲敲门,“有人吗?什么情况?”
听到她的动静,立刻有侍女迎上来,“小江大人,你且稍等片刻,长公主很快回来。”
“不是,你们怎么锁人?”
侍女不再回答。
江辞有点恼火,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奚翎雪的命令。
她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外面站了许多侍卫,墙上还贴了符咒,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江辞心中一凉,她尽量压下那丝恐惧,又试着去开窗户,结果无一例外,全都从外面封死了。
她透过门缝、窗户缝到处看,赫然发现,整个院子几乎可以用重兵把守来形容。
即便强行突破这间屋子,她也无法逃过外面那么侍卫。
到这时江辞才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她竟然被奚翎雪软禁了?!
江辞怔愣了两秒,心底的怒火渐渐压制不住。
她咬了咬,抄起椅子就砸在门上,“凭什么关我?!奚翎雪呢?她去哪了!”
门外无人应答,他们只负责守在这里。
江辞气的把一桌的茶具全掀了,哗啦一声,上好的玉瓷碎了一地。她站在一片狼藉中,环视着这间屋子,胸口剧烈起伏。
太可笑了,昨晚赫连屏还说她出不来京都。原来那都是高估她了,她都出不了长公主府。
不多时,奚翎雪从外面匆匆赶来,叫人开了门。
江辞往她身后看了眼,竟还见到了好几个道士。
什么意思……
是怕她自爆?所以把道士、符咒都提前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