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快速给她和自己都擦洗完。目光扫过一片红肿时,江辞怔了几秒,还是红着脸去拿了药膏。
用指尖沾了一点,江辞轻轻地涂抹,生怕又把人惊醒。好在奚翎雪这回是真的累了,睡得很沉,一点反应都没有。上完了药,江辞给她穿好衣服。
这期间金玉已经架着马车回来了,并且按照裴十鸢的交代,还带了许多饭菜。就在院子里,香喷喷地摆了一桌。
金玉都不明白这是要干嘛,“裴小姐,这院里还有饿死鬼吗?”
裴十鸢摸摸鼻子,“差不多吧……”
金玉正想追问,便见江辞抱着她家殿下从屋里出来。
女人长发散乱,精致绝美的侧脸还泛着红晕,唇瓣有些肿,像被什么人亲狠了似的,竟有种被凌虐过的样子。
金玉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但见江辞脸色苍白,似乎比之前消瘦了些,她便赶紧打消了方才的念头。
江姑娘是好人,她不该胡乱揣测的!
“殿、小姐!”金玉过去将奚翎雪接过来,她力气大,抱个人轻轻松松,“江姑娘,她这是……?”
“她……”江辞一本正经,硬着头皮道:“她身体不舒服,我给她医治了一下。没事,只是睡着了,多休息几天就好。”
“哦哦。”金玉心里还有些疑问,但她不敢多耽误,先抱着奚翎雪去马车上了。
江辞闻到饭菜的香味,差点激动的落泪。她拉了一把躺椅坐下,只见桌上摆着的尽是什么羊肉、生蚝、海参等等,放眼望去全是补肾的。
江辞深深看了一眼裴十鸢,“真是谢谢你了……”
“别客气,”裴十鸢也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先喝点。”
江辞低头一瞧,杯子里竟还贴心的泡了枸杞。
“……”
这家伙好像很懂她的需要啊!
金玉带着奚翎雪回去,裴十鸢没跟着走,想留下来跟江辞聊两句。
江辞不说话,沉默地开展光盘行动,米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两碗。
裴十鸢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神色复杂,“那个、你跟翎雪——”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松乡镇?”不等她说完,江辞便率先打断。
经历过这没羞没躁,不是,这人神共愤的一天一夜后,江辞发现了,她斗不过奚翎雪。
尼玛,伤敌八千自损一万。
谁能想到外面清冷傲人的长公主,私下里竟然如此浪荡、欲求不满。
奚翎雪才是真的表里不一、索求无度、疯狂可怕,她才是恶魔啊!
如果奚翎雪还要在松乡镇待下去,那她走。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裴十鸢眨了眨眼道:“应该……快了吧?”
她哪知道具体待多久,这不全凭奚翎雪一句话吗?
江辞又问:“有我师傅的消息吗?”
“哦,有了。”裴十鸢道:“还是黄润发的探子发现的,她竟然去了京都。但是那人身法诡异的很,我们的人后来就跟丢了,现在也不清楚具体在哪。不过,肯定没出城。”
京都?
这还真是出乎江辞的意料,莫三七怎么突然跑那去了?
虽说这人恣意妄为惯了,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但江辞总感觉莫三七这次是真的遇上事了。至少和她相处的这几个月,莫三七从没这样过,一声不吭的就跑那么远。
她这个师傅,其实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潇洒。
江辞琢磨着,既然如此那她就往京都走,先找到莫三七,之后怎样再想,浪迹天涯也行。
她现在只想离开松乡镇,离开奚翎雪。
“对了,说到莫三七——”裴十鸢掏出了几张欠条拍在桌上,“你是她的徒弟,欠的酒钱只能找你讨了。”
江辞挑了下眉,眼睛都睁大了,“什么玩意?”
莫三七还欠钱?!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然而这一瞬间,江辞脑子里想的全是奚翎雪还没她钱呢!
白嫖啊!?
裴十鸢还在愤愤地说道:“你知道这个莫三七多缺德吗?她没钱还要喝酒,关键还都赊在我的头上!”
要不是如此,探子也不会发现莫三七的行踪。
裴十鸢一想到这个人来气,尤其她还打了她的屁股!新仇旧怨都攒到一起了。
江辞回过神,迈着沉重的步伐去屋里拿银子。
至于她的那笔“辛苦费”,那都是她与奚翎雪口头约定的,连个字据都没留,只能凭对方自觉了。
擦,江辞顿时觉得自己还不如青楼里的乾君,人家的“交易”都是有保障的,要先付款,按次数算。
她这都标记几次了?!
简直亏死……
江辞取了些碎银出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