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七的反应再自然不过了,一点迟疑都没有。
黄芙愣了一下,眼中满是失望,片刻后,她松开了手。
“不,她是我的一位故友。”
江辞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有几分怅然。
若是有一天,奚翎雪不再记恨她,而她也彻底释然了,也许她能和黄芙会再做回朋友吧。
“故友啊?那她一定也很有钱。”莫三七笑了笑。
“是啊,”黄芙感叹,转而又盯向了莫三七,最后一次试探,“黄润发一直都留着你的股份。”
莫三七一听,恍然惊醒,“什么!黄润发的股份?一直给我留着?!”
“咳,师傅,”江辞忍不住轻咳一声提醒,“这咱可不能乱认啊……”
会员卡这样的小便宜都占,泼天的富贵能不心动吗?
明显的套路哇!
她可不想莫三七受牵连,被抓进天牢里审问。
江辞本以为莫三七得杠上两句,谁知她一反常态,顿了两秒便道:“不要,我不要。”
几番试探下来,黄芙故意提到的点,江辞都知道,莫三七却不知,样子也不像装的。黄芙便没再继续问下去了。
莫三七醉着也不耽误看病,挥墨泼毫地写了一副药方,嘱咐她好好调理。江辞照着抓完药,黄芙又与两人客套几句,付完钱就走了。
江辞顿时如释重负,这家伙,比坐一天诊还心累。黄芙现在真是难对付了。
不管如何,经过这么一出,黄芙应该不会再查她了吧。
性子古怪、疑似癔症,她可都没有,顶多是来历不明。这世上来历不明的还少吗?
江辞收回了心思,转而想起了莫三七,刚才着实令她惊讶了一番。
“师傅,真没想到啊,黄润发的股份你竟然不要?”
莫三七又倒进了躺椅中,翘着二郎腿喝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江辞道:“重点是发生在你身上啊!很奇怪的好吧!”
江辞知道莫三七很神秘,放在以前她是不会过问的,但黄芙的出现着实给她带来了危机感。
莫三七草率的收她为徒,这件事就很诡异!
江辞眯起眼,“师傅,你该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吧?”
莫三七抱着酒葫芦,坦率道:“有啊。”
…
黄芙回到客栈,立刻写了张字条,飞鸽传书。
她本来都不抱希望了,偏偏最后一次试探,又勾起了她的疑心。
黄润发的股份,有几个人能拒绝的这么干脆?都不多问两句。
莫三七要是顺着应了,她反而还不觉得奇怪,毕竟谁不想要意外之财?
可莫三七没有。
这十年找下来,能引起黄芙重视的人越来越少。
松乡镇的说书人太夸张了,怎么可能所有人都要前任女皇、现任长公主亲自过问?哦不,他用的词还是“审问”,这就更离谱了。
很多人黄芙见一面就筛下去了,根本到不了奚翎雪面前。
莫三七比较特殊,一是她的过往很神秘,查到的信息很少。二是,她确实与“高奕”有些吻合,就是年纪大了点。
黄芙捉摸不透,又不能打草惊蛇,只好叫个帮手过来看看。
她始终还是很在意“6”那个数字。
信鸽一路向北,飞往京都。
当年因为定远侯没有子嗣,高奕死后,爵位、府邸都一并收回了。
原来的侯府便是现在的长公主府。
外人都传奚翎雪追念死去的主君,实则只有身边的几人知道她在思念谁。
寝室内,梅香浓郁。
卧榻上的美人香汗淋漓,湿透的寝衣紧贴着身体,曲线曼妙。领口处微微敞开,冰肌玉骨,娇软白嫩,春光若隐若现。
奚翎雪虚弱地睁开眼,持续的高热令她的眼眸一片绯红。迷惘与混乱在眸中交织,她在卧榻上躺了许久,方才分清梦境与现实。
头还有些昏沉,奚翎雪终于记起来了,她又一次因情热晕了过去。
“金玉……”她轻唤了一声,拢着衣服坐了起来,如瀑的长发披在肩上。
金玉一直守在门外,听到动静立刻进来,“殿下,你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她是中君,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
“好多了,”奚翎雪抬头,眸光潋滟,“黄芙最近去哪了,有消息吗?”
只要一睁眼就先问这句,金玉叹口气,“殿下忘了,她在松乡镇呢,还没有消息传来。”
“哦,”女人有些恍惚,半晌道:“准备一下,今日便启程吧。”
既然黄芙在南边,她这次就往北边找,要不是因为情热耽误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