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她的信息素疯狂泄露,花香四溢。
太子、端王包括皇帝在内,三个乾君登时脸色一变,匆匆捂住口鼻后退。饶是如此,他们的呼吸还是急促起来,显然都引起了生理反应。
皇室最注重颜面,绝不能失了仪态,尤其是被坤君勾得失去控制,简直就是大忌!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高奕竟没受到一丁点的影响,若无其事地接住了舞姬。
三个乾君都瞪大了眼。
江辞扶着舞姬,问道:“没扭到脚吧?”
舞姬脸颊通红,软软地靠在她肩上,有气无力,“侯爷恕罪,奴家好像是……情热期突然到了。”
奚翎雪眼眸一片幽深,朝堂上都应对过去了,没想到竟在这等着。
情热?
江辞吸了吸鼻子,怪道:“有吗?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
“高奕——”
奚翎雪叫了她一声,却已经晚了。
“什么?这还闻不到?”皇帝神色一凛,早就注意到了不对,“高奕,你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
文臣也就罢了,对武将来说可就是灾难了。
这一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江辞身上,一时都忘了那名失误的舞姬。
姚贵妃故作关心,趁机道:“是上次的伤还没好吧?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皇帝对“上次”是有印象的,听说是奚翎雪刺伤了高奕的腺体,高奕因此告假,修养了几日没上朝。
江辞本想说“是啊”,可她的直觉却敏锐的嗅到一丝阴谋的气味。
……为何他们都反应这么大?好像比她自己还在意这个问题。
只迟疑了几秒,皇帝便立刻吩咐内侍,“把薛太医叫来!”
江辞不理解,她看向奚翎雪,希望能从她这得到一个解释,或者说科普?
毕竟江辞一直觉得,腺体只关乎她自身的问题,最多也就是影响伴侣。不能标记就意味着没有幸生活,可那也是她们妻妻之间的事,碍不着别人啊。
奚翎雪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高奕,我……”
该怎么说?
她不知如何开口,更无法阻止皇帝下令,现在跳出来只会更引人怀疑。
这突发的意外,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奚翎雪想不通,明明已经隐瞒的很好了,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江辞微微一怔,隐约觉得奚翎雪还有事在瞒她。
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有点疼,又有点窝火。
为什么谎言之外总有另一层谎言?
为什么过去这么久,奚翎雪还是不能对她坦诚?
她以为那晚就已经都说开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头,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没人注意到,那名舞姬又渐渐控制住了信息素。
薛太医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这一来便觉得现场的气氛凝重的有些诡异,每个人都欲言又止似的。
薛太医硬着头皮道:“侯爷,老臣需要检查一下腺体,劳烦你把衣领松开些。”
江辞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还是记着奚翎雪的忠告,“能否换个房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吧,腺体是很私密的器官。”
“那是坤君!”皇帝急道:“你一个乾君怕什么?”
奚岚花也觉得高奕的脑回路有点奇怪,提醒道:“坤君腺体娇弱,咱们乾君不一样,无所谓的……”
是这样吗?
江辞愣了一下,可之前薛太医来侯府,奚翎雪还特意让金玉在外面等她,就为了提醒……
【别让薛太医看你的腺体。】
这是金玉的原话,现在想来,江辞恍然觉出这有可能是另一个意思。
——单纯的阻止。
刹那间,很多细节都联系了起来。
每次问起腺体时,奚翎雪总是含糊闪躲,张成济也一直在拖延。
江辞心里冒出了一个猜测,可又忍不住替奚翎雪找借口,总觉得她不会这样对她……
然而,对方的沉默、视线的回避,都让江辞深受打击。
近乎赌气般,江辞扯开衣领,大大方方的露出了后颈。
这一下众人均是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腺体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整块皮肤都已失去了血色,呈现灰白状,如一块死物毫无生机。
姚贵妃惊的捂住了嘴,连太子、端王都说不出话。
不用薛太医诊断,皇帝一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江辞虽然看不见,但也能从他们的表情上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治不好了对吧?”
薛太医也没想到是这结果,脑门层蹭蹭的冒汗,只能支吾道:“这、这……恕老臣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