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橙安缓慢无情地道出评分标准:“卷面整洁程度也占分。”
程数胸口中了一箭。
橙子小朋友恨铁不成钢:“还有,妈咪,你把正方形的个数和三角形的个数写反了。数学老师问我是不是一边看电视一边写的数学作业。”
叶眠双手合十:“真的很对不起!”
叶橙安:“算了,下次我自己写。”
隔岸观火的程数赶紧转移话题:“那年年表演得怎么样?”
程柚年说:“老师让我们跳舞。”
话音刚落,叶眠的手机就收到了叶黎发来的一条视频录像。
点开,年年穿着小青蛙玩偶服站在C位。可是等了半天,音乐都快放了一半了,台上的一群蛙蛙都没有任何动静。
叶眠疑惑道:“年年,你们不是要跳舞吗?”
程柚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老师说让我们跟着领舞的跳。”
叶眠鼓励道:“嗯,那然后呢?”
年年说:“我就是领舞的。”
空气安静了一小下。
“没关系。”叶眠安慰道,“这么小的小孩本来就学不会复杂的动作,跳不跳都无所谓。”
最后年年问妈妈和妈咪什么时候能回来。
叶眠掰着手指头数日期,数累了,随口编道:“什么时候年年长得比117高了,我们就回去。”
第二天,程柚年抱着叶黎的大腿,求着姑姑,让她把第二代家居机器人的身高设计成小于等于98cm。
叶黎:“……”
这两个小孩怎么一天一个样?
小满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活泼就好了。
*
在欧洲的最后一场演出,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夏予青将手里的鲜花递给程数,说:“麻烦您帮我转交给眠眠,好吗?”
程数一开始压根没认出来这是谁,紧急搜索记忆后,才想起来,这个女人曾经出现在和叶眠的CP向剪辑中。
是那个爱无病呻吟的女歌手。
经常写一些爱而不得的歌也就算了,去年夏予青还专门给阿尔兹海默症的患者写了一首歌,据说听哭了无数人。
程数只觉得很无语,给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写歌有什么用?这样就能把人治好了吗?某些人真是不可理喻。
反正她对夏予青没有任何好感。
夏予青见她不接,也不懊恼,只是说:“我亲自送她,她肯定不会要的。与其浪费了这束花,程小姐不妨借花献佛,何乐而不为?”
言罢,她将手里的花塞给了程数,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数看着这束鲜花,后知后觉:原来看音乐会,是要带花的吗?
*
音乐厅内,叶眠结束了年底前最后一次钢琴独奏会。她和主办方寒暄完,刚到休息室,就看见程数捧着一束鲜花,坐在沙发上等她。
女人冷白的下颌躲在娇嫩的粉色郁金香后,整个人像是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粉色郁金香的花语是,永远的爱与幸福。
无论是外观,还是内在含义,都足够温柔。
“宝宝,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郁金香的?”叶眠惊喜道。
“我……”程数不知该如何作答。她不知道,知道的另有其人。
程数在这一刻承认了自己的卑劣,她本该唾弃这种借花献佛的行为。但是在此刻,她却无比庆幸,拿着这束花的是她,而不是什么其他的阿猫阿狗。
*
在返程的飞机上,叶眠笑得很开心,程数偷偷在备忘录里记下:
【送花会让女孩感到开心,特别是郁金香】
她们这一次去欧洲足足待了将近一个月,回国的时候,正好迎来了H市冬天的第一场雪。
程数和叶眠一块儿站在法式小别墅的后院,看着漫天飘扬的雪花落在彼此头上,眼前的视野竟然也有些模糊。
不知是口中呼出的热气浑浊了视野,还是眼底的热意干扰了视线。
又或者,二者都有。
H市的冬天也很冷,她们俩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厚厚的手套,有些笨拙。
程数看着叶眠,心里的柔软再次被触动。
等到她回过神时,叶眠已经举着一株“雪玫瑰”递到她跟前,说:“程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程数忍住笑意:“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
这株“雪玫瑰”是叶眠将地上的积雪,压成薄片,和树枝粘在一起制成的。
由于带着手套很不方便,叶眠做到一半,就把手套摘了,徒手抓着积雪,以至于现在两只手都冻得通红。
程数心脏忽地一疼,她接过那朵玫瑰,将它插在一旁的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