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谈恋爱?”
白芍的声音低低的,透着一股无力的疲惫,“以前都没见你对谁上心过,好好恋爱吧。看到你过得开心,我应该会好过一些,不然,我会更加质疑,过去十年当中的忍耐和付出,到底值不值得。”
“姐,有一句话虽然虽然被引用得有点泛滥,但我依然觉得贴切,你问你爱她(我爱你)值不值得,其实你应该知道,爱就是不问值得不值得。
“喜欢一个人,真没值不值得,只有,喜欢和不喜欢,只有拿起和放下。”
“禾歌,这——是不是关笑语喂你的鸡汤?”
“在一本叫《半生缘》的小说里看到的。”
“谁写的?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本书。”
“张爱玲。”
“胡说,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个作家。”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可恶!为什么我总会梦见她?!”
“姐,你最近有联系过关笑颜吗?”
“我怎么可能会联系她!”
“也许是,她在想你。”
“想我有屁用!我不需要她想我。”
“真的么!”
“一大早的,能不能说点我喜欢听的?”
“我还以为,你会想要听到她的消息。”
“禾歌,我说过,我累了。你怎么就是不懂?!”
“到底是累,还是求而不得?”
“别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都已经结束,现在就算每天都浑浑噩噩也好过一拖再拖,不会有结果的事情,再继续下去,可能会把我磨灭。”
“姐,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一个人旅行。”
“好讨厌,你把我惹哭才罢休是吧?”
“你哭吧。”
黎放歌这样一说,那一头的白芍反倒哭不出啦了。
“算了,没意思,哭肿眼睛,丑的又不是你。”
“姐,你是不是把关笑颜拉黑了?”
“不拉黑留着过年?”
“如果这样会让你好受一点的话,当然没问题。”
“怎么?现在,你跟这个死女人已经这样熟了吗?”
“没有,”黎放歌顿了顿,
郑励珥看关笑颜的眼神,她可以略过,
但关笑颜对表姐的关心,因为确定她还在乎,所以,她还是想要告诉她。“昨晚,关笑语在电话里问我,她说,她姐想知道你的近况——”
“她是不是还说,她放不下?禾歌你知道吗,每次分手之后,她总会继续若无其事地关心,完全不记得我跟她说过的话,这就是我拉黑她的原因。”
“姐,我还看到过一句话说,恨并不是爱的对立面,不在乎才是。你看,提到关笑颜你还这么激动,你跟她一样,其实也放不下,只是,她比你诚实而已。”
“关笑语还说了什么?”
“她说,她姐很难过。”
“你呢?要是跟她说我苦逼的事,你就死定了。”
“你说的那些,我都跟她说了。”
“我说的哪些?”
“你累了,和关笑颜没有未来,厌倦了地下情和想要从鹭都消失之类的——”
“重要的你怎么都没说!”
“什么重要的?”
“我不会再跟她重新开始!”
“是吗?”
我不信。这句话,黎放歌没有说出口。
如果白芍真的不想重新开始,刚刚说她不诚实的时候,她一定会反驳。
可她不只没有,还状若无意地打探,想要知道关笑颜还说了什么。
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对自己也未必诚实,对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话已经传达到,黎放歌换了一个话题,“姐,要不要过来一起吃早餐?”
“吃不下。你的还债期限不是快到了吗?怎么还有心情吃早餐!”
“天塌下来,我也要吃饭的。”
黎放歌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几乎都不吃饭。
而现在,吃饭变成了一件快乐的事情,印小优的手艺是真的不错,即便是家常菜,她也可以做出不同的花样,而且,她对食材的挑选有一种近乎苛刻的标准:一定要新鲜,一定不是大批量栽种,一定要自然生长……不愧是高级营养师。
“我没胃口。”
“下午我们要去游泳,一起去吗?”
“谁们,和关笑语?”
“对。”
“我对当电灯泡没有任何兴趣。”……
关笑语忽然收到关笑熔的消息,“好寂寞呀,要发霉啦。是不是把我忘记了,我还是你姐吗?你还记得,我长什么样吗?”
她又开始作了,关笑语立刻有了托辞,“姐,这两天我有事的哦,行程很满的呢!大明星好不容易有机会,你该趁机寂寞一下的。”
“啧啧,我都还没叫你来看我,就好被拒绝了!我的心,好痛痛。”
“叔叔和婶婶都说,要不是你自己作,也不至于这样。姐,你什么时候才会学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