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炎附势是每个人不能逃过的法则,朱玲的父母在得知自己咸鱼翻身后,便一直想要通过朱玲跟自己打好关系,她疲于应付,从未回应过,只又给了朱玲几次帮助。
只是没想到,朱玲竟然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了。
“看够了吗?衣服脱下来给我。”三人中,颜汐倒是最淡定的一个,她下巴磕在杨茴的肩膀上看朱玲,嘴角挑起嘲讽的一抹笑。
“……”
杨茴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领子微微敞开,露出布满红痕的胸口,她倒是想脱下来给颜汐,但……自己被看和颜汐被看,区别不大。
“还看?!转过去啊!”杨茴已经气到极致,脸色完全绷不住,赤红的眼睛和沙哑的嗓音都能喷出火来。
朱玲其实关注点根本不在赤.裸.裸的颜汐身上,而是在两人羞耻的动作上。
她本来还想问什么,但此刻杨茴的反应已经给了她答案,根本没有追究的必要。
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过是变相羞辱自己罢了。
眼前逐渐模糊,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蜿蜒的泪水就已经顺着脸颊爬了下来,视线逐渐模糊,朱玲僵硬地转过身去,手里的腌肉犹如千斤重,沉得她甚至都没法抬手擦擦眼泪。
从云端跌下来也就是这失重感了吧,空虚犹如水纹渐渐荡漾开,做不到最后杨茴抓心挠肝地难受,但就算看不见,总不能让外人听到颜汐干事时甜腻的嗓音吧。
她一咬牙,抱起颜汐就要上楼。
颜汐按着她的肩膀,嗤笑道:“怎么,你不行了?”
杨茴:“?”
颜汐夹了夹她的腰:“你要是敢松手,以后都别抱我了。”
杨茴:“!”她明显感觉到了颜汐对自己的挽留,就像是蚌肉不愿意吐出来珍珠。
颜汐凑过来,张口咬住杨茴的耳朵尖,轻声说道:“我快上去了,帮我一下……”
杨茴虽然很想把这样的颜汐藏起来,只让自己一个人看,一个人听,但被这样诱惑的她哪还有自己的思想,跟被下了降头似的,蹲下了身。
“你真好,我真喜欢你。”颜汐双脚踩在她的肩膀上。
这一句告白更是听的杨茴失去了理智,完全忘记了朱玲的存在,沉浸于两人的忘我中。
杨茴太熟悉颜汐了,大概五六分钟就完事了。
她刚站起身子,颜汐就软软地靠过来,抽了一张纸巾趴在她的胸口帮她擦嘴角的水渍。
而杨茴仰着下巴,乖巧地让颜汐省一点力气,好像一只听话的小狗。
好几次,朱玲都想转过身,但每次都被高亢的声音逼退了回去,她肩膀颤抖,哭的很是伤心,几乎是耗尽了全部意志才没有蹲下.身去。
低低但却不属于颜汐的啜泣声拉回了杨茴的神志,她回头发现朱玲竟然还站在原地:“你怎么还没走?!”
朱玲:“!你也没让我走啊!”
杨茴忍不住骂出来:“艹,你TM进来的时候也没跟我打招呼啊。”这时候还要讲礼貌吗,你是什么三好学生四好青年么。
她一边气急败坏地说着,一边先抱着颜汐上了楼,然后再下楼的时候发现朱玲正在冰箱前,一点一点将带来的东西码进冰箱。
杨茴低低咳嗽一声:“朱玲,我希望你明白,当初你帮我的,我都已经尽数还给你了,不欠你什么了。”
朱玲手下一顿,她僵硬着转身:“你觉得我现在,是在挟恩图报?”
杨茴走下楼:“我们是朋友,仅此而已。”可你现在出入我家会不会太自由了点。
朱玲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带出了哭腔:“你把我当朋友了吗?杨茴,这些年你把我当过朋友吗?”
一个压了重音的“过”让杨茴脸色变了变,她张嘴正想说什么,“砰——”朱玲手里的腊肠摔了过来。
朱玲哭着喊道:“没有!小时候你需要我的帮助,你勉强允许我靠近你,长大后因为我小时候的帮助,你要报答我,所以你容忍我的存在,可你有没有想过,真正的人是有感情的,不是你来我往这些就能解释的……”
她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将房顶掀开,想到楼上倦了的某人,杨茴太阳穴突突突直跳,她压低了声音警告道:“朱玲,你知道我和旁人不一样,我没有朋友,不会交朋友,也不打算有朋友,以后你有困难我会帮你,但也仅此而已,我希望没事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杨茴!”朱玲嘶哑着嗓子吼了一声,“你怎么跟旁人不一样了?你也是个人啊,你又不是冷血动物,你为什么没有感情,你没有感情的话,刚才那个人又是谁,你以为我不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她是颜家的大小姐是吧,杨茴,你脑子是进水了吧,你忘了她当年是怎么对你的,你和她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