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蹲在床头柜，打着手机的手电筒看合同，条款冗长，有很多咬文嚼字的地方，他看得不是很懂。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发给涛哥看，但又觉得这个时间有点打扰，突然听到耳边传来温润的声音。
“合同给我看看。”
白钰都差点忘了，看合同是大哥的长项，虽然可能是第一次看这种合同，但大哥看过的合同千千万，肯定比他强。
白霆接过合同，白钰凑过去给大哥打光，医院的灯太暗了，不开手电筒看不清。
“合同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第十、十五条要着重约定一下。”
大哥花了十分钟看完了十七页合同，白钰惊叹，他看一页就花了十五分钟。
“拍摄时间和报酬？”
白钰看过之前的合同，好像没有特别约定过，摘花的合同就两页纸，挚爱的合同稍微多了一点十页。
条款他都看过，没有这个写的详细，把双方的违约责任，还有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都写得很完整。
“你现在档期多，可以迁就剧组，但你不会一直这样，所以进组前要和剧组谈好时间。
至于报酬是怕剧组耍赖，这个以后签任何合同都要写清楚，严谨一点可以把收款方式写上去，除此之外的支付方式，均不承认。
因为圈内很多人为了避税，可能用现金支付片酬，到时候一不注意会被拖下水，偷税漏税是高压线，不要碰。”
“哦。”
白钰目瞪口呆，听完赞同地点点头，还特意打开备忘录记笔记。
他混了这么久的娱乐圈，好像还没有大哥懂得多。
“剧本你慢慢看，我先睡了。”
“好。”
白霆习惯不到九点就睡，现在已经快十一点，早就困得不行。
等真正躺下，白霆却没了睡意，看着白钰趴在床头边，撑着头认真研读剧本的样子，才感觉小白真的长大了。
曾几何时被他保护在身后的弟弟，突然有一天能为他挡风遮雨了。
虽然不知道林清雅为什么找一个名不经传的新人拍戏，但与林清雅交好，不是什么坏事，会快速帮小白积累人脉。
白钰熬到三点看完了剧本，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就惊醒，耐不住兴奋给涛哥打电话。
程涛一下就清醒了，激动地爬起来看合同和剧本。
白钰把大哥昨天说的告诉涛哥。
程涛说：“我都忘了这事，你大哥提醒的对，本来我是打算过了元宵再跟你说，正好你今天找我，就一起说了。
有两个班底不错的剧组，现在男女主已定，一个缺男二，一个缺男三，我给你约了十七试镜。
就是有一部戏，男主是季淳熙，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就去回绝了。”
白钰说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大哥，看大哥出洗手间，才敢放心大胆地说：“没关系，大家都是一个圈子，不可能完全避开，只是去试镜，人家不一定用我。”
白钰非常珍惜工作的机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放弃，不值得。
“你不介意就行，广告代言我会尽力给你争取，但以你的咖位拿下奢侈品的几率不大。
你想快速赚钱还有个办法，参加综艺，但综艺只请流量，或者热度高的明星，你又不炒作。
我是觉得你可以直播，一直不露脸，你粉丝都快忘了你是谁了。”
白钰从不营业，除了演戏，他几乎要忘了自己已经进娱乐圈了。
“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他想赚钱，除了拍戏，所有的时间他都得利用起来，直播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可以直播游戏，又可以赚钱，又能娱乐。
白钰兴冲冲去找大哥，白霆听了他的想法，竟然没有骂他不务正业。
白霆边擦手边点头：“直播是新型产业，现在开始的不多，但很有前景。
目前电商已经逐步取代了实体，直播可能是未来的趋势。”
白钰看着镜中的自己，斗志昂扬：“嗯，我想赚钱，拍戏虽然钱多，但是时间也长，我想今年把五千万都还了。”
白霆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宠溺地轻笑：“小白，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还有哥哥呢？不要有太大压力，哥哥也可以挣钱的。”
“嗯，知道。”
白钰高兴地恨不得跳起来，这种有人兜底的感觉好极了。
小白，总是有一种能让人变开心的能力。
白霆其实心情不怎么好，看他开心，似乎心情都变好了。
白钰注册了抖音账号，研究搞半天找到了开播的位置，尝试性打开了，弄了半天设置，清楚地了解界面，就把直播关了。
第一次尝试性直播，是晚上。
他让贺江把笔记本带过来，陪他玩了两把，不露脸不开摄像头，有人进来但很快就离开了，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