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段舟比他妈还要茫然，一手接住零食，一手搂住人，他低头，标准的瑞风眼，看谁都清清淡淡的。
段母也是头一回撞见有人敢对她儿子投怀送抱的。
“这是怎么啦？哎哟，怎么眼睛都红啦，不会是咱们段舟欺负你了吧？”
段母原名楚怀莹，是明媒正娶嫁进豪门的优雅女人。
身上有种别人模仿不来的气质，既不会让人觉得疏离，也不会叫人觉得冒犯。
她问的话，没几个人能忍住不答的。
何明玉也忍不住，他抹了抹湿润的眼睛，顺了楚怀莹的意坐下，纤长的手指还紧紧抓着段舟的袖子不肯放。
没办法，濒死的感觉太可怕了，何明玉一时半会儿真有点缓不过来。
“我不是故意的……”何明玉想解释，话到嘴边又想起不能说出系统。
只好憋屈地住嘴。
“嗯，没事。”段舟清冷端正的姿态令何明玉心里更不是滋味，听楚怀莹讲了两句话后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眼角被擦红了，眼睫微微颤动，瞳孔有些涣散，段舟全都看在眼里。
“小舟难得来一次，我想着等会儿去城里的酒楼订一桌，咱们自己人吃个饭，明玉也来吧。”
楚怀莹暗地里嗔怪地看了眼段舟，看人小孩被吓的。
段舟：“？”
“啊？不了哈哈。”何明玉回过神，挠挠后脑勺，想起回家还要开直播，今晚上答应了粉丝要教他们做披萨的。
材料都买好了，不好再鸽掉。
“啊，是有事情要忙吗？”楚怀莹关切询问。
“嗯，今天晚上决定了要做披萨吃的。”何明玉没说自己要做披萨。
“哦，这样。”楚怀莹露出为难的神情，涂了红指甲油的手指保养得宜。
半晌，看段舟也不回话，恨铁不成钢地在桌下踢了前者一脚。
“阿姨…您…踢到我了。”何明玉这下是真缓过来了。
脑海中的系统掐准他放松下来的那刻说：
【今天只是新手教学哦，正式任务会不定时掉落哒～请宿主做好准备哦～】
这让他怎么准备？他又不可能跟段舟天天黏在一起。
第二章 他说可以
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半天，何明玉不想吃，段舟和楚怀莹也没有强求。
从店里又拿了些新进的进口零食给何明玉，见他收下了才肯放他走。
“谢谢楚姨。”何明玉缓过神了，心思活泛，但在长辈面前模样乖顺。
连那双灵动的墨绿色眼瞳都讨喜得很。
离开前，何明玉的目光在段舟身上多留了一会儿。
后者身上还穿着笔挺的西装，被他猝不及防地一扑弄皱了领带，想上去帮段舟整理一下。
又想了想，身份不合适，今天已经够丢脸的了，他回去还要尴尬好久。
“不是跟你说了吗？眼光不要那么高。”楚怀莹对她这个性格长歪了的儿子一点办法没有。
眼见着董事会那群老头子要闹起来了，段舟再不结婚，对他的遗产继承肯定是有影响的。
不过她只是一介死了老公的妇人，要她给出解决办法，她也就只能想到干脆找个安分的男人娶了算了。
爱又不能当饭吃，段舟喜欢男还是女都无所谓，都能领证。
只要法律承认，那群老头子也说不出什么一二三来。
“不高。”段舟收回看向门口的视线，有些无奈地重新系好领带。
段舟的容貌遗传了楚怀莹跟他爸的所有优点，有种很凌厉的帅气，偏偏性格也是个冷的。
几乎所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是——长得很帅的大冰块。
“还不急呢？年底就要宣判继承权了。”楚怀莹懒得管他了，自顾自磕起瓜子，“其实明玉也不错，不知道他喜不喜欢男人。”
提何明玉只是顺嘴，楚怀莹也没指望段舟会有回应。
“再说吧。”段舟神色淡漠，偏头看见桌边一大袋零食时，不着痕迹地挑眉。
“答应你们的披萨！”何明玉心不在焉地打开烤箱，拿出一盘预料之中的失败品。
很好，这是第三份。
低头看了眼直播间，果然，大多粉丝都在幸灾乐祸地嘲笑。
【明明，这些失败品吃得完吗？】
【我蹲了两个小时，有幸看见主播烤废了三盘披萨，谁懂啊，我本来是准备进来跟做的，我也废了三盘！！】
“抱歉。”何明玉挑了几条评论回复，他双手合十，出色的颜值让本就为数不多的吐槽销声匿迹。
【算了，没事没事，原谅你了，反正我男朋友吃得完。[骄傲.jpg]】
嗯？粉丝有他男朋友解决失败品，但是他没有男朋友解决啊！
莫名其妙被撒了一盆狗粮，何明玉的兴致完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