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宋群升起身，摆手谢绝两人的送别：“不用送，我就住在你们隔壁，有事也可以直接来找我。”
“啊，隔壁不是那个……”染了一头红毛的怪人吗？何明玉将后半段话咽下，理智告诉他不要多问。
宋群升却感兴趣反问：“隔壁是谁？”
他摸下巴回忆，别墅区里的住户都是独栋居住，段舟的右边住着他，左边他记得还没卖出去。
正想着，脑海中出现某个嘴欠的红毛林轩和。
又想起何明玉跟他住在同一个小区的事情是林轩和先提起的，心下了然，朝两人露出歉意的笑：
“你见到的人是不是染了一头红发？他是我的朋友，下次他在家的话，我带着他一同来拜访。”
原来如此，何明玉的疑惑顺便解开，他回以微笑，动作轻缓地挥挥手：
“今天我们也没亲手做晚饭，就不留你了，下次你跟他一起来的时候记得提前打个招呼，我一定提前准备好菜。”
“太见外了。”宋群升身上也穿着正装，灰色戗驳领衬得他如温雅公子，“下回我们也会自备几道下酒菜来拜访。”
目送他穿过花海中的鹅卵石小路离开，又等了十分钟，门铃再次响起，这回才是段舟订的餐到了。
打开保温的锡纸包装，里面装着三四份小粥，还有很多种类的糕点，每种都放了两三块。
糕点上的花纹非常精细，一打开包装袋就能闻到沁人心脾的香味，不用入口细品都知道它的价格不便宜。
不过何明玉不争气，他喝了两碗小粥后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了，别说是糕点，就是喝口水他都要考虑考虑会不会从喉咙管溢出来。
扶着肚子半躺在沙发上，何明玉深吸一口气，摆手拒绝系统递过来的糕点：“你自己吃吧，我现在吃不下，好撑。”
以前他的胃口还挺大的，现在也不知道咋回事，年纪越大越吃不了，吃白米饭也是，一小碗米饭配几样小菜都能吃饱。
勉强保证营养均衡已经很了不起了。
“何系，你去楼上看电视。”段舟冷不丁开口。
“好嘟。”何系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很乐意去楼上，因为楼上的影音室屏幕更大，看电视或者电影更清晰。
他上楼顺便端走桌上几样鲜花糕点，躺下的何明玉突然觉得有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徘徊。
看得他浑身灼热，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眸中闪烁疑惑，捂着肚子侧过身，不满地嘟囔：
“这几天都不能做，我的腰真的很酸，肚子还很撑。”
为了保证自己不会肾亏，何明玉果断闭眼拒绝男色。
半晌，没听见回答，他正想睁开眼看看情况，肚子却忽然覆上一只手。
“段舟你……”何明玉吓得想起身，被那只手稍稍用力按住，手脚并用扑腾了好几下都没挣脱。
“别动。”段舟的声音很温柔，手掌缱绻地在何明玉肚子上摩挲，“我帮你揉揉消食。”
“……不用管它也没关系，我躺一会儿也能消化。”只是暂时撑得有点难受而已，也不是完全忍不了。
揉肚子消化在何明玉的印象中是大人帮助小孩做的动作。
小时候何明玉也见过小朋友肚子不舒服，他的妈妈会温柔地把他抱进怀里，按住他的肚子顺时针慢慢揉。
问题不大的话，揉个十分钟小朋友又能生龙活虎地跑跳了。
很神奇，不过福利院的阿姨没时间管理那么多的孩子，而且何明玉很争气，从小到大极少生病。
是园里阿姨们最少操心的对象，不过他太乖巧，很多来领养的大人看他太成熟，觉得他养不熟，无法跟他们产生感情。
领养的人领走了一个又一个，何明玉一直留在福利院里，见证了好几个阿姨的去世。
没想到小时候没感受过的温暖，长大以后倒是一个不少地让他体验到了。
他垂眸看向肚子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犹豫了一会儿，坚定地握住，声音闷闷的：
“段舟，我想…楚阿姨了，我们找时间去看看他吧。”
他更想说，他很想现在跟段舟接吻，开口又反应过来，不需要提前报备他也能亲。
握住段舟的手，支起身体，另一只手柔若无骨地环住段舟的脖颈，跟他接了个缠绵的吻。
绚烂的夕阳撒在白瓷地面，勾勒出一副温暖的画，画中坐着感情正好的两人。
晚上段舟上楼处理几份文件，何明玉直播完正靠着柔软的靠垫看综艺，心情轻松，唇边挂着浅淡的笑容，梨涡缀在唇边，显出一派少年气息。
茶几上的手机忽然振动，何明玉拿果一看，滑动屏幕的手指一顿，又是一条垃圾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