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色透过车窗照在男人的侧脸上,他低着头双眼萃着柔和的月光更显深情,摆弄着自己的上衣,轻咬着薄唇,面颊浮上了一层淡粉色。
清风吹进车内带来些许凉意,吹动了男人的额前的发丝,让他恍然抬头对上余渔专注又柔情的目光。
“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陈洋抬手往脸上摸去,却被余渔握住了手腕,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眉心,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里少了一些东西,不过我会帮你找回来的。”
呼吸在这一刻停滞,连带着心跳都不受控制,陈洋对于这种不可抑制的悸动感到不解,视线落在了他暴露在外的耳尖上,粉粉的颜色是不是代表着他对自己也是动了真情。
这个伴侣似乎真的很喜欢自己。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陈洋偏头看去,发现他已经回到了位置上,浅紫色眼眸望着自己,琉璃珠一样的眸子煞是好看。
“我们以前的感情一定很好吧,我忘记了关于你的记忆,你会生气吗?”
余渔握住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紫眸中映出他那张彷徨无措的脸。
“往后余生我们会有更多的记忆。”
单单这一句话就让陈洋喉头发涩,原本还对他抱有警惕之心,这下只恨自己为何如此多疑仅凭他人的几句话就对他心生芥蒂。
少年爱的如此真挚,他怎么可能会害了自己,想必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在外头抽烟吹冷风的诸泽等了许久都不见余渔唤自己回去开车,转头看去发现马路上空空如也,这次才意识到自己被人丢下了。
倒也不是很意外,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沐浴在月色之下,诸泽朝着海岛的位置漫步走去,短暂的宁静让他想起了故人,若是他还在的话会不会对现在的自己感到失望。
不管了,反正再也见不到他了。
车子终于开进了海岛的别墅院落,余渔停下车子将已经睡着了的陈洋抱起走向卧房,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到床上。
回到熟悉的地方,余渔轻轻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眉目柔和不少,侧躺在陈洋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没想到只是出去一趟,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要是哥哥永远都不出这个别墅就好了。
余渔用指腹轻轻摩挲他的眉心,片刻后收回了手。
真烦啊,还有人没有解决好。
他随意披了件外套走下了楼,停在门口处等着那人走近。
诸泽望着老旧的别墅,风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兴趣,伸手刚按响门铃,铁门就缓缓打开了。
暗色中,被绿色爬山虎覆盖的古老别墅内,只余有一间房亮着暖黄色的灯光。
余渔斜靠在门框上,抬眼看向来人,语气散漫的说道:“你是怎么将他的契约印记隐藏的。”
诸泽先是朝他恭敬的弯腰,而后指了指屋内。
“你不请我进去吗?”
所有表情都隐藏在月色下,唯有一双眼睛透着亮光,让人一眼就能看清他的野心。
“毕竟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种族了。”
余渔微微挑眉,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抬手请他进入。
却在他经过自己身侧的时,拦住了他。
“你认识我的族人,是谁?”
诸泽推开了他的手,抬脚走了进去。
顺手将室内的灯打开,看清了客厅的摆设。
“布置的很温馨,不像是你的风格。”
转头看向余渔,面上带着浅笑。
对于他答非所问的态度,余渔掩去了脸上的笑容,走到他的身侧将他按到了沙发上。
指尖银色的细丝一点点将男人缠住,细线勒着他的皮肉,只需要余渔稍稍用力,男人的身体就会被四分五裂。
诸泽的面上却不见半分痛苦之色,只是唇色比刚刚白上了几分,眉眼间的侵略性淡了不少。
“咳咳,你真是个疯子。”
余渔坐在他的身侧,目光落在了一扇墨绿色的玻璃上,翡翠一般的颜色很是漂亮。
“你不愿意说,我也能猜到。”
他是人鱼族的异类,不同于自己因为血脉不纯而备受歧视,那人单纯是因为想法奇特又爱捣鼓些奇怪的东西,被其他的人鱼所嫌弃。
也就只有他那样的人才会和自己有所交集,会在自己被欺负的时候伸以援手。
余渔目光中的厉色淡了些许,伸手指向那扇玻璃窗。
“他的眼睛是如同翡翠一样的颜色,真是不敢相信那样的人竟然会同你是好友。”
原本还是一脸云淡风轻的诸泽瞬间睁大了眼睛,不顾身上渗出的血液开始奋力挣扎,从沙发上摔了下去,重重跌倒地上,像蛆虫一样扭曲的爬到了余渔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