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被酒精霸占,已经完全无法思考。
池穆见他这样,若有所思,手心的弧度越发放肆。
他虽然不是个霸道的人,但在某些方面,坚持起来也不容撼动。
比如现在,看着顾向南醉酒的模样,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念被激发,摸着他的头发,慢慢倾身而上,覆在他的胸前,手往下移,撩起他的衣服。
呼吸相搅,弄乱他的安眠,“你今天出去,是又去警察局了吗?”
“嗯……”
顾向南皱了皱鼻子,发出单字节气音,听不出是承认还是在哼气。
回想到自己之前做的那些混账事,再看他如今辛苦的模样,池穆心里更酸,紧紧地压住顾向南,哽着声音说,“以后想干什么,都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跟项词断干净了,向南,我爱的只有你,你再相信我一回好不好?”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说起这个话题,虽然顾向南说他放下了,但池穆还是很没有安全感。他的信心忽闪忽灭,源头在顾向南那里。一遍遍的确认,也只是因为胆怯。
顾向南不知是不是因为热的,皱着眉“嗯”了声。
“那把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池穆含着他的唇,情真意切地说。
第六十一章
“好。”
顾向南应得乖巧,几乎是池穆问完的那暔沨一秒就回答。
池穆半信半疑,“好什么?”
“好!”
但他还是那个字。
长直睫毛安逸地停泊在眼睑,脸上的笑容天真又烂漫。
让人好气又好笑。
“……”果然。
醉鬼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池穆也不再废话,剥落他的衣服,将他彻底占有。
第二天,顾向南醒来,第一感觉就是痛。
除了宿醉的脑袋疼,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虚脱的疼。
他撑着手肘坐起来,刚一动,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扯回去。
炽热的胸膛裹住他的呼吸,将他的羞赧全部化为震惊。
顾向南望着眼前冷白色的城墙,大气不敢喘。
他他他他他……怎么又跑到池穆床上来了?
他们俩,又睡了?
顾向南使劲眨着眼,揪着眉头,艰难地回忆昨天的场景。
昨天,被池穆在草坪上喂酒后,有些酒水没兜住,沿着他的锁骨滑进衣服,黏黏的,很不舒服,便想回别墅换一套。
但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找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衣服已经被池穆收拾到他的房间。
然后又脚步游离地来到池穆的屋子。
那时候虽然已经不太清醒,但还有点意识,他拿上衣服,东倒西歪地进浴室洗澡。
等他泡完澡出来,才完全被水汽蒸懵了脑袋,看到有床,也没管是谁的,直接躺了上去……
天哪!
顾向南想到这儿,简直尴尬得脚趾抓地。
他的酒量,该不会是薛定谔的酒量吧?
不然以前好歹能喝个半瓶,昨天怎么几口就醉了?
池穆他,该不会以为……他是在邀请他吧?
顾向南要疯。
但无论他多么懊恼,都无法否认现在的局面。
他裸着,池穆也裸着,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在他清醒后,他也慢慢睁开了眼。
“……早。”没办法,顾向南只能尴尬地笑。
“疼吗?”池穆没管他的尬笑,自然地亲了下他的嘴,把他往自己怀里揽。
疼?哪里疼?
顾向南睁眼说瞎话,“不疼。”
“是吗?那你还挺厉害。”
??
顾向南以为他在讽刺他,往外挣了挣。
但他一动,就感觉到不对劲。
好像有什么……硌到他了。
反应过来后,脸“唰”地涨红,放在身侧的手虚握成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然而池穆却好像无所察觉,滚烫的呼吸洒在他的头顶,胸腔震动,“可是我有点疼。”
“你,你哪里疼?”
“昨天太努力了,没顾及到腿。现在才发现,那几个姿势,有点废腿。”
顾向南:“……”
他就多嘴问这一句。
顾向南羞得浑身泛粉,推开池穆,就要从床上下来。
然而池穆却流连忘返,抱着他怎么也不肯放。
蜻蜓点水似的吻着他的脸,毫无歉意地向他道歉,“对不起,昨晚太兴奋了,没控制住力道,希望没有弄伤你。”
兴奋?弄伤?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顾向南艰难地从他的胸口中探出头,本想回他“没有”,却发现他目光笔直地望着某个地方,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床头。
只见那儿有个银色的铁桶,正在滚来滚去。
顺着它倒下的方向,一大滩水倾在柜子上,旁边还立着两个空了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