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
温辞站起身,规规矩矩的低着头目不斜视。
皇上跟温弘说了几句,慈爱的目光马上就投了过来,“温小侯爷,伤势如何了。”
温辞立刻上前躬身,“多谢皇上抬爱,太医已经来看过了。”
皇帝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你此次救驾有功,对太子有大恩,可有何想要的赏赐?”
温辞赶紧谦虚道:“此乃草民分内之事,不敢邀功。”
他没有功名也不是臣子,更不像宋廷晟那般承袭了半个爵位,只能自称草民。
皇帝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一旁的楚干瀚。
楚干瀚立刻上前拱手,“多谢温小侯爷施以援手,千瀚铭记在心。”
你还是别记着了,反正我也不是为了救你。
温辞心里这样说着,但表面却愈发谨慎恭敬。
皇上临走前颁下圣旨,赏了不少金银异宝。
不过这些东西承恩侯府多的是,温辞也不稀罕。
皇帝走了,太子却留下了,他看着温辞,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
“每日敷于指尖,对你的伤势有益。”
此时宋廷晟也来到了营帐前,听到楚千瀚的声音,默默的把手上的药瓶收回了袖中。
温辞干笑着从他手里接过,“多谢殿下。”
此时宋廷晟撩开帐帘走了进来,温辞一见他就立刻直起身咧着嘴道:“小晟晟。”
看着温辞与方才判若两人的模样,楚干瀚眼底划过一抹异色。
宋廷晟先是眉目柔和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向楚千瀚抬手行礼,“殿下千安。”
楚千瀚将他扶了起来,“廷晟,你我乃表兄弟,你与温小侯爷又与我有恩,何必如此客气?”
“礼不可废。”宋廷晟垂着眼帘。
楚干瀚微微勾了勾唇角,“你二人应是有话要说,那本殿便先回帐了。”
四人齐齐躬身,“恭送殿下。”
楚千瀚刚一出营帐,温辞就笑着蹦到了宋廷晟面前,宋廷晟立刻扶住了他的胳膊,低声道:“小心。”
温辞把他从上到下扫了一圈,微蹙着眉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无碍。”
温辞还是有些不放心,“可上过药了?”
“嗯。”
温弘和叶氏也跟着关心了几句,然后两人也回自己帐中去了。
“手里藏得什么?”温辞看他手心好像握着什么东西,但遮遮掩掩的,便伸手抢了过来。
宋廷晟没有躲闪,生怕碰到他手上的伤口。
温辞抢过来后,拔开瓶塞闻了闻,然后挑了挑眉毛道:“给我的?”
宋廷晟微敛双眸,“太子殿下方才给你的是异域进贡的.…”
“我管它什么地方进贡的,”温辞直接打断了他,然后晃了晃手里的瓶子,灿笑道:“你给的才是最好的。”
说完,他还把太子刚给的药品随意的甩给了宋廷晟,“呐,你觉得好就拿走吧。”
宋廷晟一把接住,唇角不易察觉的弯起一个弧度。
因着太子遇袭一事,皇上震怒之下命令彻查。
自古以来,储君之位本就是荆棘丛生,其中的危险艰辛不足以外人道也。
楚千瀚自从回来,就在不停的琢磨温辞那日在崖下说的话。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骆语梦谋划的,他细想想还是有些不信。
那日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巧合一般,除了悬梯被断一事,整个过程都不似人为。
如果温辞此时能听到他的心声,只会冷笑一声说一句天真。
这件事声势浩大的查了一番,可最后除了几个疏于职守的奴才外,什么都没查出来。
此次围猎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收场了,拔营回宫的途中,温辞故意闹着宋廷晟陪他坐马车,宋廷晟都依了。
“真无聊啊。”温辞支着腿懒懒的靠在车壁上,时不时挑起帘子看看外面。
宋廷晟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将视线移回了书本上。
温辞见状,直接伸手将书抽走甩去了一旁。
“书有什么好看的,”他挑了挑眉,故意将身体倾了过去,“再好看还能有我好看?”
宋廷晟显然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作弄人的语气,只是神色淡淡的坐在那里。
温辞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坐去了他身边,“不如我们打牌吧!”
半个时辰后。
“不对不对,我出错了。”温弘嘴里喊着,伸手就要把纸牌拿回来。
温辞一把按住他的手,“爹,你可不能耍赖啊。”
温弘有些心虚的清了清嗓子,然后梗着脖子道:“这又不是下棋,不讲究落子无悔那一套!”
说完就拨开温辞的手,把牌抢了回去。
三个人热热闹闹的打着斗地主,没过一会前方车队停了下来,禁军统领命令原地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