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漆垂眸,痛快吗?其实并没有他幼时想象中那般快慰。
其实宋元望到底如何,是官运通达还是凄惨度日,早就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他从未将他当子,宋泽漆自然也不会认他做父。
“你可知晓,皇上为何突然发难?”
听到这话的温辞倏地一怔,猛然停住了笑声。
过了一会他褪去笑意,语气中带着冷意道:“当然是他们自作孽,触龙逆鳞,必遭滔天大祸。”
“逆鳞?”宋泽漆有些疑惑,“是,玉贵妃?”
温辞冷笑一声,“凭宋白苏?呵,她也配?”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怔愣住了。
温辞心里一紧,完了完了,不会露馅让病秧子看出来了吧。
没想到宋泽漆想了想,却低声道:“我都忘了,你曾说过与皇后兄长私交甚笃。”
温辞立刻舒了口气,“没错,我都是从他那听来的消息。”
宋泽漆听到这话突然蹙起了眉,“你二人,经常见面吗?”
温辞挠着头想了想,萧云彤的长兄是衡远将军,平日里他也总是称呼官名,连名字都有些记不清了。
叫什么来着?
宋泽漆见他半天不说话,脸色直接沉了下去。
“你走吧。”
这人已经很久没赶他走了,所以温辞听到这话后立刻委屈道:“我又怎么了?”
宋泽漆垂着眸不发一语,只是拿着书的指节泛白。
温辞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你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宋泽漆微抿薄唇,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自问你,皇后兄长可有成亲?”
“成了啊,”温辞想了想又道:“连儿女都有了。”
宋泽漆眼中的冷意褪去,但还是没看温辞,只是垂着眸道:“你若困了,便先去床上躺着吧。”
温辞被他这一会晴一会雨的态度搅的满头雾水,不明白病秧子到底怎么了。
他边想边往床边走去,躺下好一会才倏地坐起身来。
他马上下床走到桌旁,双手背在身后俯下身去,“方才,你可是吃醋了?”
第四百零八章 我渣了未来嗜血暴君(二十四)
宋泽漆耳尖发红,眼睛盯着书不去看他,“吃醋乃女子所为。”
温辞抿着唇憋住笑意,然后伸手轻弹了一下他的耳朵,“那你这里为什么红了?”
宋泽漆眼中带着薄怒,“登徒子。”
好久没听到熟悉的三个字,温辞立时笑了起来,“那你,喜不喜欢登徒子?”
宋泽漆转头避开他的眼神,不发一语。
温辞此时忽然抬手遮住他的眼睛,飞快的掀开面巾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日日都来,谁让我这个登徒子喜欢你呢。”
宋泽漆这下整个脸都红了起来,“你……”
“不喜欢?”温辞故意转过身去,“那我以后都不……”
话还没说完,宋泽漆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转了过来,接着便俯身隔着面巾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我更喜欢这个。”
温辞一下瞪大了眼睛,这,这是那个死守礼法的病秧子?
“你……”
“不喜欢?”宋泽漆将他刚才的话还了过来,意味深长道:“可我以后,还是会这样做。”
温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攥紧了手指开口道:“你可知,你方才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宋泽漆温柔的看着他,“一清二楚。”
“不后悔?”
“死而无悔。”
回宫后的温辞,躺在龙床上时不时发出一道笑声。
幸亏寝殿中无人伺候,不然隔天钱禄肯定要请来太医问诊。
被恋人告白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朝,温辞看着站在末尾的宋元望,勾了勾唇角。
“吏部员外郎宋元望。”
宋元望一听皇上叫他的名字,立刻行至中道,“微臣叩见皇上。”
温辞嘴边噙着笑,也没叫起,而是开口问道:“对朕赐给你的三位夫人,可还满意?”
其他朝臣听了这话,有的清了清嗓子,有的抿住嘴唇,生怕自己殿前失仪笑出声来。
宋元望面如黄纸,一肚子苦水无法道出,“微臣,谢主隆恩。”
温辞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文武朝臣道:“尔等还不恭宋员外郎新婚大喜?”
所有人转身向宋元望拱手,“恭喜宋大人。”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几个月,这期间宋元望曾告假五次。
温辞专门派太医去瞧过,太医回来禀报说宋元望肾虚体乏,气血不畅。
当时萧云彤也在场,等太医退下后,立刻笑的从凳子上翻了下去。
上次春闱应试,宋泽漆是一榜十三名。
历来殿试题目都是由皇帝亲自拟定,温辞坐在勤政殿想了好几天,最后决定摒除杂念,洋洋洒洒写下一道策论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