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了蹙眉,穿上靴子朝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看到一辆装饰极其华贵的马车正停在府门前。
总领太监见他出来便从车上跳下,然后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等看到皇上那张笑眯眯的脸时,温辞一下就怔住了。
皇帝一出来就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必行礼,温辞只好拱了下手,然后立刻将人迎了进去。
“朕赐给你的这座将军府,赫卿住着可还满意?”皇帝脸上一直挂着笑。
“皇上隆恩,末将感激不尽。”
皇帝笑意更浓,“你与朕不久便是一家人了,不必这般客气。”
温辞眼底闪过一丝惊疑,心下突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但还是勉强镇定道:“皇上此话何意,末将甚是不解。”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赫卿,花萼楼一事你不必怕朕降罪,汝宁已经同朕说了,她与你是两厢情愿,并非是你强迫冒犯。”
接着他压低声音道:“只是你二人已有了夫妻之实,这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温辞彻底被汝宁公主不要脸的程度给震惊了,明明是她下药魅惑自己,竟然在皇上面前说成是两相欢好了?!
“皇上!”温辞强忍怒气,“末将与汝宁公主绝无越矩,从来都是清清白白。”
皇上一听这话立刻沉下了脸,“赫卿这是敢做不敢当了?”
此时,正厅大门砰的一下被推了开来。
“皇上明鉴,云麾将军那夜是与微臣睡在一起!”
第三百三十九章 未来宰相他黑化了(四十一)
皇帝两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温辞立刻恼羞成怒的大吼道:“宋砚钧你闭嘴!!”
宋砚钧一身狼藉,又是土又是灰,显然又是从西院那边翻墙过来的。
先前周氏晕倒,请了大夫过府才悠悠转醒。
还没等他说上一句话,府卫长就跑来说云麾将军根本没出门,现下就在府上。
还说方才有位衣着华贵的男子上门拜访,看着身份很是不凡。
一个门房根本不敢跟他这个当朝宰相撒谎,必然是温辞先前交代过的。
周氏一听这话,抬手便推他,让他赶紧去把媳妇接回来。
宋砚钧想了想,命府卫抬着梯子立刻跑去了东院。
他刚从墙上跳下,守在院内的禁军就拔出了刀,认出他后又面色讪讪的行礼。
宋砚钧管不上这些,拔腿就朝正厅跑去。
他没听到前面,只听见温辞说他与汝宁公主清清白白,皇帝却说他敢做不敢当时便撞门闯了进来。
虽然娘子让他闭嘴,但宋砚钧知道要是此刻听话,娘子怕是要被冤死了。
皇帝脑子满是浆糊,一脸怀疑道:“你们两个前几日还为一个丑荷包打的不可开交,昨日就尽释前嫌,秉烛夜谈了?”
温辞倏地转身,蹙着眉道:“敢问皇上,那荷包怎么丑了?”
“我娘子绣的荷包一点都不丑。”宋砚钧同时道。
皇帝:“……两位爱卿可真会抓重点。”
宋砚钧看了温辞一眼,拱手道:“皇上,云麾将军昨日申时以后一直到今日凌晨都与微臣在一起。”
温辞又急又怒,立刻上前两步扬起了手。
宋砚钧马上护住自己的脖子,耸着肩小声道:“今天你可不能再打晕我了。”
温辞双手顿时紧握成拳,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皇帝此时看着宋砚钧道:“你说赫玙昨日是申时以后才与你在一起,他与公主约在花萼楼的时间可是在未时。”
他语气变的冷了起来,“他先前与公主发生过何事,你又怎会知晓。”
宋砚钧面目严肃道:“微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云麾将军绝不会与汝宁公主有半分逾矩。”
“可昨日他衣衫凌乱的自那楼上跑下,花萼楼的掌柜和食客可都是亲眼所见。”
皇帝接着冷笑一声,“宋砚钧你倒是好大的面子,凭你一句话便想让朕信了赫玙无辜?”
皇帝的语气一听就是动了真怒,也不宋卿赫卿的叫了,一个个全都直呼其名。
温辞先前忍着没说实情,无非是顾及天家颜面。
这会见皇帝冷斥宋砚钧,顿时站不住了。
“皇上,若是末将对公主有情,先前为何屡次拒绝皇上联亲之意,公主几次三番来将军府上,末将为了天家清誉,每每都是避而不见。”
他直视皇帝,“假使真如汝宁公主所言,我与她情投意合,那在军中之时便该有了首尾,何必回到京城才在酒楼上与她燕好?”
他话音刚落,宋砚钧便一个大跨步站在他身边,用力点头,“云麾将军说的对!”
皇上本来冷着一张脸,看到这个场景再也把持不住,顿时喷笑出声。
他这一笑,直接把两个人都笑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