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笑了笑,从宋砚钧手里拿过柿饼,先朝傻秀才嘴里塞了一个,又自己拿了一个。
周氏一见就笑了起来,开口道:“你媳妇对你好,你也要疼她,别让她累着了。”
“娘,儿子记住了。”
温辞咬了一口柿饼,现口味并不怎么样。
倒也不是不好吃,只是做法欠佳,水分少,有些干硬,咬起来就有些费劲,还有一股涩味。
就着五个也要卖一钱银子?
宋砚钧这时还傻乎乎的靠过来问,“好吃吗?”
温辞不想拂了他一片心意,只好道:“挺好吃的,只是以后别买了,剩下的银子留着给娘看病。”
“嗯。”呆秀才乖乖点头。
两个人忙了一个上午,温辞本打算吃过饭睡一会,又想到药材还没处理只能作罢。
“你去休息,不用陪我。”
温辞把在后山的药材从筐子里分拣出来,然后烧干了铁锅,把采来的地骨皮和桑白皮放在里面焙干。
宋砚钧听了他的话先是跑去了房内,过了会手上拿了又过来了。
温辞转头,他立刻举起书道:“我睡不着,想看会书。”
温辞看了眼书名,现是大经里的《易官义》,便开口道:“我在闺阁中也识得些字,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这里面的内容?”
宋砚钧一听他这话就高兴的点了点头,然后耐心的从开头讲起。
温辞一边收拾药材,一边听着他的讲解。
他现宋砚钧对书本的理解相当不错,只是还有这个朝代应试举子的惯性思维。
温辞听上一段,就故意装作不解,问他几个问题。
他提的角度刁钻,宋砚钧每次回答都要好好思考一阵,但给出解答后,一部分艰涩难懂的地方就忽然茅塞顿开。
看着他一溜烟的跑回屋,温辞弯了弯唇角。
等药材焙干后,他把它们放在框里挂在墙上,再用留下的部分给周氏熬药。
等药熬好,温辞端去了屋里。
“娘,喝药了。”
周氏本在浅眠,听到他的声音就恍恍惚惚的睁开了眼睛。
“我这病啊,咳咳,怕是治不好了,你和砚儿以后还要过日子,别再费银钱了。”
温辞吹了吹药碗,“娘,这药不费钱,许多药材都是我去后山采的。”
周氏听到这句话心才宽了一些,等药不烫了就全喝了。
“这是我……叔伯家的土方子,是治咳疾的,我就想着给您服了试一试。”
周氏拍了拍他的手背,“媳妇,辛苦你了。”
“不辛苦,您休息吧。”
温辞把药碗放去厨房,这才觉得有些累了。
回去直接栽在床上,过了一会才支起身子。
看着宋砚钧奋笔疾书的模样,温辞干脆一卷被子直接睡了。
等他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没看到宋砚钧的身影,温辞起床在桌上拿起了他下午写的文章。
他曾在某个位面做过明登阁大学士,执掌天下学子的命脉。
温辞现宋砚钧做出的赋论,论点清晰明了,论据也较为充实。
只是文字间的内容比较激进,恐怕为一些保守派不喜。
没关系,至少这也比其他人高多了,他不着急。
温辞放下后转去了厨房,现宋砚钧正在热中午的菜。
中午吃过的碗也都洗涮过了,还将其他东西都整理了一下。
去县城会给他带柿饼,在家里还会收拾家务,这疼人劲儿倒是没的挑。
【要不你就从他了吧,这小郎君多好。】
‘你要想要,我也给你找一个。’
“你醒了?”宋砚钧一转身就看见了他,“白日里你累着了,要不要多歇歇。”
“没事,这一下午也睡饱了。”
“药的事,我听娘说了。”宋砚钧对着他深深一揖,“温辞,多谢你。”
其实不止是药的事情,周氏还告诉他温辞白日里受了气,被王氏和李氏好一顿挤兑。
温辞被他这一下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不自然的撇开脸道:“没事,都是应该的。”
“呦,热兔子肉呐。”王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厨房门口。
她手里还拿着个碗,“我家三儿被这肉味馋的不行,你这做表哥的就趁手给他匀一勺。”
温辞看着她手里的大碗刚想开口,没想到宋砚钧直接将他护去了身后。
“这兔子是辞娘打来的,狗蛋要想吃就让舅舅去抓。”
说完一手拉着温辞,一手端着兔肉直接去了周氏房里。
一进去,宋砚钧就放开了手,只是红晕一直漫到了耳根后。
周氏见两人进来,撑着坐起了身。
“娘,其实您早上醒来可以在院坝周围走走,总闷在屋里也不利于养病。”
乡间空气清新,多闻闻对身体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