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叹了一口气,这小子真是傻到没边了。
“等我修炼好了,自会去找他报仇。”宋君灼握着拳头,一脸的信誓旦旦。
温辞瞥了他一眼,冷冷道:“等你修炼到他那个地步,赤云怕是早都凉了。”
宋君灼睁大眼睛看着他,“师父,什么叫凉了?”
温辞没说话,只是站起身来朝洞府内走去。
一月时间,转瞬即逝。
“太上长老,师父请您去后山绝壁崖一叙。”
温辞估算着时间,大概是祁远安要开丹鼎了。
他叮嘱宋君灼好生修炼,然后踩着一道剑意破空而去。
到了后山,祁远安撤去阵法迎他进去。
“大约再过一个时辰便会成丹,还望太上长老护持一二。”
温辞轻点下颌,“自是应该。”
浓浓的白雾不断从鼎中蒸腾而出,祁远安全神贯注的用功法不断凝练,额角流下豆大的汗珠。
若出现一丝一毫的偏差,这炉丹就废了。
突然三道金光从鼎内冒出,出“嗡”的一声,祁远安的面色愈谨慎。
温辞从袖内拿出一块阵盘,走了出去。
他飞上峰顶,将东西向半空抛去,不断的捏动法决。
阵盘中央倏地打下一道光柱,将整个山峰尽数笼罩在内。
浓烈的药香扑面而来,忽然自天际响起一道轰鸣之声,震的天摇地动。
劫云降至——
祁远安刚一蹙眉,一道传音便响在耳边。
“不必惊慌。”声音还如平常那般清冷漠然。
祁远安心中一定,十指不断打出繁复的手诀,鼎盖缓缓开启。
一道金光霎时冲天而起,苍穹之上传来阵阵轰鸣之声。
一条条雷电如巨蟒一般从云层中劈空而下,散着灭世的气息。
“轰隆——!”
温辞剑指一挥,上万道银白剑芒如同实质一般,排山倒海而去,直接在半空围成了一道扇型的银芒屏障。
劫云被拦在外面,愈疯狂,道道惊雷不断的朝屏障劈下。
温辞眼中划过一道腻烦,五指一握,组成屏障的万千剑芒瞬间合为一柄巨剑。
密如水银的威压遮天蔽日,劫云倏地的瑟缩了一下,还没等挣扎,巨剑便以毁天灭地之势直刺而来。
眨眼间劫云散尽,整片天地复归清明。
待温辞返回洞府中时,祁远安正靠在山壁上不断喘气。
方才的劫云刚猛无比,一击之力便可使洞虚大能境界大退。
可怜他区区一个化神初期,腿都软了还要炼丹。
祁远安递去一个瓶子,松了口气道:“幸不辱命。”
“多谢。”
道完谢,温辞在瓶身打上一道自己的神识,放入袖中。
他抬眼看向祁远安道:“需我如何酬谢?”
祁远安站起身,有些犹豫道:“那张洗凡丹方,可否……”
温辞轻点下颌,“归你。”
世间已无橙心草,祁远安要这个丹方,不过因他是个丹痴,温辞自当成全。
“炼丹所余材料,也尽数归你。”
祁远安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赶忙道:“多谢太上长老。”
温辞前脚刚走,司空凌便来了。
“太上长老已将洗凡丹取走。”
司空凌点了点头,后又问道:“一共成丹几枚。”
祁远安颇有成就的挺起胸膛,“三枚。”
司空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甚好。”
若有可能,宋君灼吃上一枚便成天灵根,那剩下两枚,他还能厚着脸皮携重宝求上一颗。
温辞返回剑峰时,宋君灼还在修炼,他便先回洞府里等着。
这一等便等了三日,待宋君灼从凤乐阁出来时,修为已达到炼气巅峰。
宋君灼越练越觉得可惜了那个绝好的聚灵阵,若换做他人,修为定当一日千里。
温辞刚从洞府中走出,就见到他这副蔫头耷脑的样子,便开口道:“何故这般无精打采。”
宋君灼坐在石凳上,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
温辞听罢,淡淡的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宋君灼一头栽在石桌之上,他感觉自己总有一天会被师父打击的体无完肤。
突然,一只微带凉意的手掌抚过他的头顶,宋君灼浑身一颤,眼中全然一片难以置信。
“以凡人之躯具仙身之力,修行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这些时日你甚是勤勉,不必妄自菲薄。”
宋君灼怔愣着看向温辞,“师,师父,你这可是在宽慰于我?”
温辞既没点头,也没摇头,直直漠然的收回手,“你好生修炼,别让我晚节不保。”
宋君灼眨了眨眼睛,“师父,你很老了吗?”
温辞冷冷的看着他,“为师如今五百四十一岁。”
一道抽气声从宋君灼口中出,“师父你年纪都这么大了?看着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