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敢伤他半分,本王必将你碎尸万段!”宋渊时死死地攥着双拳,情绪看上去十分激动。
“那便交出兵符,我饶他不死!!”
宋渊时死死的咬着牙,上前一步,“你放开他,我做你的人质。”
黑衣人迅后退,“世人皆知摄政王武功了得,我等岂会犯险。”
话音刚落,影风突然从侧面暴起,手起刀落,剩下的黑衣人又死了一个。
抓着温辞的黑衣人顿时大怒,提起匕一刀刺入慕珏的左肩。
“住手!!”宋渊时满脸都是心痛,指尖都开始颤。
黑衣人以为得逞,但只有温辞看见了宋渊时眼中飞快划过的兴味。
鲜血顺着温辞的衣角流下,滴在了他踏在雪地的赤脚上。
黑衣人拔出匕,温辞脸色愈惨白,却不吭一声。
“摄政王若还不舍得出兵符,恐怕下一刀王君就会没命了。”
说完,匕又重新移回温辞的脖颈,刀尖正对着他的喉咙。
宋渊时眼中全是悲痛,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温辞的脸。
“没有你,我要这天下又有何用。”
话音刚落,兵符便从他指尖甩出,被另一个黑衣人一把接住。
“是真的。”那人验过虎符后,两人对视一眼,抓着温辞向外退去。
在所有人背身的位置,又有另一批人盯着此处。
见宋渊时交出兵符后,这波人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黑衣人挟持着温辞到了门口,眼看就要出府。
“待我等脱险,王君必原样送……”
“唔——”
话音未落,两颗头颅便整齐的掉了下来,鲜血溅满了温辞的半张脸。
宋渊时瞬间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冰冷阴鸷的神情,明知他受了伤,却连他看都不看一眼。
温辞捂着肩上的伤口,踉跄跪地。
“主子。”影霜从地上捡起兵符,擦干净上面的鲜血后,捧于头顶。
宋渊时拿起兵符便背过手去,神色漠然,“安排的如何?”
“主子放心,明日一早整个皇城都会知晓兵符已失。”
宋渊时勾起唇角,“好。”
鲜血从指缝中不断流出,温辞整个人的脸色就像是地上的白雪。
宋渊时却在回去时才现他,然后随手指个人道:“将他送去本王房内。”
温辞整个人已经开始意识模糊,浑身忽冷忽热。
还没到宋渊时的院中,他就昏了过去。
凌晨半夜,除了留给皇上的御医,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被连拉带扯的带进了摄政王府。
“若救不活他,本王要整个太医院……”
“不要留下本王一人……”
温辞耳边隐约间的听到宋渊时恼怒着急的声音,心中一笑。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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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摄政王君遇刺重伤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据说摄政王为了他连兵符都交给了刺客,可见是何等的用情至深。
温辞直到第三天才恢复清醒,他刚一动,宋渊时便听见了动静。
“醒了?”
温辞看着他胡子拉碴的模样,还真像爱人病重守在床前的丈夫。
宋渊时拿起药碗舀出一勺,喂到他嘴边。
“喝下去。”声音冰冷刺骨,无情至极。
第一百五十章 摄政王大人他黑化了(二十六)
温辞闻着药汤的味道,低声道:“当归,川穹……”
这些都是不利于伤口恢复的药材,即便是已经止血的创面,也有可能会再次出现渗血的情况。
他抬眸看着他冰冷的眉眼,“宋渊时,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他这样一问,宋渊时涔薄的唇角勾起刺骨的笑意。
“你觉得,本王要做什么?”
温辞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眼眶微红。
过了一会,他突然笑了起来。
宋渊时拧紧眉心,不懂他为何这个时候还能笑出声来。
温辞本就长的极为好看,这样一笑,愈的动人心魄。
“王爷,若是小白真的死了,你又当如何。”
宋渊时的眼神一下变得狠绝了起来,冰寒的目光噬人般的盯着他那张苍白的面颊。
“如若他真的死了,本王就让整个天下陪葬。”他俯下身子,“你们尚书府也是一样,本王会一具全尸都不留。”
温辞勾起唇角,自己端起那碗药,“王爷的这满腔深情,当真是哀感天地。”
他又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浓浓的讥讽。
不知是笑他自己,还是笑贺渊时。
温辞仰头,将药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我已经喝了。”他垂着眸子,“王爷可还满意。”
宋渊时看着他出一声冷哼,转身出去了。
温辞躺回床上,背对着门口。
眼泪从一只眼睛越过鼻梁流到另一只眼睛里,他紧紧的抱着自己,从未像现下这般彻骨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