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
沈时琛将自己带来的应急灯打开,轻声的哄着,心里的愧疚达到了最顶峰。
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李彤会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未来,而不是怕黑还患有幽闭恐惧症。
都是因为他的原因。
伴随着沈时琛一声一声的轻哄,李彤发抖的身体才慢慢归于平静,直到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沈时琛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他在李彤家里待了一会儿,直到李彤的弟弟赶了过来,沈时琛这才踉跄着从地上起来,刚才哄李彤的时候,他一直在地上跪着。
“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姐怎么突然这样了?”
李彤的弟弟刚上大学,还是个学生,大人的事情没有必要跟他详细说明。
沈时琛挣扎着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已经麻木的腿,“这件事说来话长,我还有点事情,你在这边看着你姐,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李彤的弟弟懵逼的点了点头,沈时琛没有再耽误时间,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自己已经麻木的腿了,立刻穿上外套就去了祁隽那边。
一路让他都在担心庄晖照顾不好祁隽,所以几次差点和别人追尾,最后好不容易到达了公寓,外面一片漆黑,里面也仅仅只是亮着一盏灯。
怎么回事?
庄晖不是说有医疗团队吗?
为什么只有一盏灯?
祁隽呢?
沈时琛来不及多想,忙不迭的打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此刻哪里还有庄晖的影子,双人大床上只有祁隽脸色苍白的躺在上面,他甚至都够不到一瓶水。
“祁隽。”
沈时琛缓步走了过去,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
“睡着了吗?”
沈时琛走出去给庄晖打了个电话,那边倒是很快就接听了。
“怎么了?”
庄晖的声音带着几分被吵醒的不耐烦。
“你不是在这里看着祁隽吗?为什么我回来只有他一个人?你去哪里了?”
沈时琛的声音平缓,完全没有质问的语气,这让庄晖打好的稿子无处发泄,只能重新发挥,“沈总,我又不是祁隽的男朋友,这本来就不是我分内的事情,我看他好点了我就走了啊,他又严重了?”
沈时琛无言以对,只能无奈的开口道谢,“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我先去照顾他了。”
他把电话挂断,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但是已经这样了,他也不去做什么无谓的辩解,只是现在要把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给照顾好,才能消除他心里的一点愧疚。
沈时琛去打了温水,将毛巾打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祁隽的脸,这个人平时看起来霸道的不得了,但是现在躺在这里就跟孩子一样,明明比他大了那么多,但两个人站在一起,他看着才像那个孩子。
就在他擦拭好准备端着盆离开的时候,他的手突然被攥住了,抬头是祁隽面无表情的脸,“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回来?如果我死了不是正合你心意吗。”
“你在说什么!”
沈时琛严肃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看着他虚弱的样子,他什么严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之前是我不好。”
沈时琛握着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厚厚的茧,那是因为他常年锻炼才练出来的。
“你无数次走向我,是我自己犹豫不决一次次伤害你,所以我给你道歉,对不起,但是祁隽,这次我是真的有原因的,我……”
沈时琛不知道要如何说,因为他不知道如果自己说了祁隽会不会又生气了,他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个人生气了。
“我知道了。”
祁隽幽幽的看着他,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最后不还是选择了那个女人吗,没关系,我理解你。”
祁隽将脑袋偏向一边,掩盖眸中的受伤。
果然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奢求他得不到的东西,沈时琛这个人就适合找个地方关起来,让所有人都看不到他,他也接触不到任何人,他才会乖乖听话。
看着祁隽莫名其妙的眼神,沈时琛有点心慌,但到底没有说什么。
整整一个晚上两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沈时琛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祁隽,祁隽很省事,期间只是喝了一口水,第二天早上就已经退烧了。
沈时琛看着温度表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跟祁隽说正事,“我爸那边的资金已经筹集的差不多了,应该过几天就到账了,你跟诚哥说了没有,我们要不要再找人去评估一下?”
祁隽正在吃药,闻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用,我想喝粥。”
沈时琛闻言这才想起来在厨房给祁隽炖了粥,这是他第一次煮粥,还是按照之前祁隽给他弄得照葫芦画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