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玩, 不如将赌注翻倍, 无论输赢, 都以五倍计算。”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白家那堆成小山的牙齿, 轻笑:
“就是不知道, 你们白家的牙齿,够不够输呢。”
白老夫人终于完全地从贵妃榻上坐起:
“言先生果然自信,我白家的牙齿自然是够的,只怕你这个赌约, 打掉你们所有人的牙齿,都赔不起呢。”
言祈灵没有接她话茬:
“这样大的赌局, 恐怕……”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哈哈从茅厕出来就迷路了……”
消失大半场的刁青畅总算一副虚脱的样子从外面回来,他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摸着脑壳问:
“我错过什么了吗?”
姒姝好望着他有些无言:那你可错过太多了!
言祈灵异色鸳鸯瞳中,却有笑意一闪而逝:
“……恐怕,白公子担不起与言某同桌较量的后果。不过,老夫人您若是放心,就让白公子来,倒也无妨。”
白长风听得火冒三丈,刚要起身骂人,一柄扇子“咄”地扎在赌桌上!
白老夫人如黄烟突至,眨眼间就已经坐到了言祈灵的对面。
白长风骇然不已。
母亲居然真的要跟这个言祈灵同台竞技?!
女人周身馥郁的迷幻气味让人飘飘若仙。
但很快,那股气味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隔绝在外,其它人很快苏醒过来,愈发警惕这个突然接下挑战的白老夫人。
“既然言先生有豪赌的意思,老身又怎能不奉陪呢,不过,我们得稍稍修改规则,赌个更有趣的如何?”
白家老夫人柔柔一笑:
“言先生,你们不是很会做豹子吗?那么,你就来试试做老身的豹子,若是我们点数一致,你赢。若是其它情况,无论大小,都是老身赢,你意下如何?”
男人眉目淡然,说:
“言某没有意见,只是,你我的赌局开始,其它无关人士,还是暂时远离比较好。”
白老夫人睨向他身后那群“血肉”,慢条斯理地说:
“这也事关他们的牙齿,怎么能说是无关人士。”
言祈灵检查新拿来的骰子,轻笑:
“怎么,老夫人已经把他们视为囊中之物了?不过,你我本无不同,你将他们视为补给。殊不知,他们于我而言,也是一样。”
“而且。”
他摊开手掌,检查过的骰子流水般滚入蛊盅:
“老夫人说不定还抢不过言某。”
蛊盅被男人啪地盖在桌上,他眉目含笑,就像在谈论食物般轻描淡写:
“如果老夫人有这自信,让他们在这里呆着也无妨,言某也乐见其成。”
女人面色微变。
他们的谈话内容,其它人听得明明白白,但显然大家对“补给”的含义各有理解,没人觉得言祈灵深藏别的意思。
只有唯一知道真实情况的明仪阳捏了把汗。
他倒不是真的担心言祈灵要把他们都当作养料吃了,是怕有人听出弦外之音,猜出这人的真实身份,继而憎恨言祈灵,把对方推入死门,就像上个世界的艾达一样。
白老夫人从桌上取下自己丢出去的那柄团扇,微微摆手:
“既然言先生执意要求,那无关人士就去院子里呆着吧。”
家丁们听闻,立刻上来带人。
所有人出去之前,只看到言祈灵将全部筹码推向桌面,含笑说:
“爽快。白老夫人,请。”
-
大家被带到了院子里,但是也没有被允许出去。
几人寻了围廊下的角落里站着,家丁们也没有太管。
刁青畅已经听了拔牙的八卦,立刻拉着明仪阳走到旁边,问:
“你真让言祈灵拔你牙了?这不疼吗!”
“假的。”
明仪阳把袖子里藏着的一把牙齿掏出来:
“玩了个障眼法而已,我把舌头咬破,反正牙齿上有血就算成功。你呢,刚才做什么去了?”
刁青畅知道他必有一问,连忙竹筒倒豆子地把事情说出来:
“哎哎哎我刚要跟你说这个事,你知不知道言祈灵他会传音入密啊!卧槽,我之前在给你们拿牙齿的时候,他突然就跟我说话了,让我出去找一个穿红鞋的男的。”
“我当时差点就要直接问了,好在我突然意识到他根本都没有张嘴诶!哈哈,然后我就找借口出去找那个穿红鞋的男的喽。”
明仪阳很诧异:
“规则上写不能靠近穿红鞋的男人,你就这样过去了?”
“当然不是。”
刁青畅压低声音,说:
“言祈灵他跟我嘱咐,说见到那个红鞋男人,先不要靠近,对他说‘万事无常,一佛圆满’。要是那个男人出问题,就让我赶紧跑去厨房找小鱼干,只要喂那个男的小鱼干,就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