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紧的裙快速从腿间滑落,堆积在大腿根。
男人的腿还是与女人不同的。
当这腿曲起时,肌理分明的肌肉带着分明的轮廓,可它线条均匀流畅得漂亮,绷直之后愈发有种不言的禁欲感。
言祈灵开始穿鞋。
这姿态原本不算放荡,可他身上是这样的衣裳,腿再往上没入浓重阴影里,让人难以分辨是否有所遮挡。
于是再自然的动作都带了邀请的暗示,伴随着雾气浓重,用欲色染过青年深邃的眼眸。
“你在做什么?”
暗含克制的沙哑嗓音,是这片不该有的情态中,唯一算得上冷静的事物。
可这个人依然没有回答。
男人穿好了不露指的高跟鞋,微微仰头与他对视,面无表情地,伸腿,抬高。
然后,轻轻踩住了他。
扶着车盖的青年完全僵住。
年轻的身体不知所措,青年人的眼神却张开侵略性的贪婪巨口,锋利地剐过这人全身上下,没有退缩,反而在良久的沉默后,挑衅地笑了笑。
幽微紫光自明仪阳眼瞳中燃起。
所有遮挡在他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滚烫的掌抓住那冰冷如死物的腿,他俯低了身形,推着面前这人仰倒下去,随即半跪在窄小的后备箱边缘,弓身钻入。
墨水似的浓稠夜色自玻璃的顶端,溢出,涌流,滚落。
化为透着石楠花气息的糜烂汪洋。
-
浅眠的人被汽车的鸣笛声惊醒。
他背后覆了层细细密密的汗,直到觉察出安全带的存在,明仪阳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个梦。
窗外晴空万里,盘瓠不在驾驶室,他仍然感到一种没来由的心悸。
刷地看向裤子,他非常庆幸自己出门的时候仍然穿着冬天的大棉裤,此刻虽然有些不对劲,但只要不仔细观察,就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他叠起腿,沉默地看了眼后视镜里的两只黑色防水手提袋,心底涌起强烈的羞耻和背德感。
梦境在他的脑海中快速消退,很多细节在这个过程中都模糊掉,只剩下朦胧的碎片在脑子里转圈。
但他还记得那种潮湿温暖的氛围,可是梦醒时想到另一个当事人现在……是以碎肉的状态摆在后座,他就不敢去回想自己到底在这期间干了些什么具体的事情。
尽管这个秘密现在只属于他一个人。
但明仪阳还是感觉自己可能疯了。
他当然知道梦境不可理喻,他也可以用压力太大搪塞过去,但他无法说服自己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进行解压,而梦境的另一个主角竟然是言祈灵?!
难道是因为老头子的畜生基因遗传到自己身上了么?
这让明仪阳难得的有点……崩溃。
他记得自己上一次有类似的感觉,还是小学被老头子丢给土司,土司又把他丢进山里荒野求生的时候。
自从成功在野外独自活下来以后,他以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自己动摇了。
但他现在才知道。
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盘瓠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副驾驶的年轻人人歪头盯着自己的鞋子,好像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他同此人不熟,于是没有开口细问,只是把把休息站里买的一袋豆浆包子塞给他:
“吃点早饭吧,还要开八个小时左右,待会儿到中午的时候我休息,你替我。”
青年道了句谢,然后仿佛松了口气般,低头匆忙地吃起早饭来。
盘瓠看小伙子干饭挺积极,也就暂且放下了心。
-
开车到三清山下的农家乐时,已经是晚霞晕染的傍晚。
池子鹤早早地就等在农家乐里。
这是他重修了自家老房子之后搞的农家乐,平时主要用来接待香客,因为这事特意歇业一天,好随便折腾。
“总算是来了,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吧?”
明仪阳提着沉甸甸的黑色手提袋,冷冷地说:
“要碰上事了我们现在应该在局子里喝茶,还能跟你在这儿聊天?”
池子鹤见他两手袋子,愣神片刻后,大吃一惊:
“言祈灵在里面?!这……怎么成这样了?!”
盘瓠拎着收拾好的两个大行李箱,较为平静地回答:
“不知道,我进去的时候,已经全碎成了一厘米见方的小颗粒,要在这里说吗?”
池子鹤神色难得凝重起来,摆摆手:
“不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去佘家村。”
佘家村不在山上,而是在山脚偏上的位置,不同于一般旅游路线,去佘家村需要坐竹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