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我不想再待在这里。”
喻萧衡生怕留在这里会再出什么意外,其他几个人虽然走了,但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一次次的应付让他很累。
秦浔明显不赞同他的想法,没反驳却也没同意:“我通知医生过来。”
喻萧衡像是他亲吻自己时那样用手揉了揉他后颈的皮,说:“回家上药,今天还是我两结婚的日子呢,别让其他人再来打扰。”
见人脸色好了点,他又说:“我不需要医生,让医生去给过舟看看,要不是他垫在我身下,我不会伤这么轻,他性格倔,一个人回去了估计不会处理伤口。”
秦浔没说话,抱着人进了电梯,他力气很大,还空地出一只手去按电梯,直到门关闭形成一个密闭的小空间,他才突然开口说:“你很关心他。”
“我会让医生过去的,你可以放心。”
喻萧衡闭上眼,他能察觉到秦浔的情绪,很久之后他靠在秦浔的颈间轻声说:“别说是我的意思,我不会和他有什么的,你相信我好吗?”
借此与上个任务彻底划分干净才是正确的选择。
他察觉到自己这一段时间的不对劲,太犹豫,犹豫得不像是他。
电梯门开了,秦浔垂眸看他,缓声说:“我知道,只是现在你该担忧的是你自己的伤。”
车等在门外,两人都不再说话。
秦浔抱着人一只手打开车门,直至坐上了车他还是不肯松开搂着喻萧衡的手,突然变得固执。
喻萧衡哭笑不得,只能捏着他的手指说:“你这样让我怎么休息?”
秦浔这才松开手:“后背有伤吗?”
“放心吧,没有。”喻萧衡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他觉得秦浔有些太夸张,单他自己来说他很少去在意伤口的大小,毕竟对他的工作来说,受伤是很平常的事。
很显然,秦浔并不这么认为,他甚至看出了自己的轻慢态度。
“喻萧衡,我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起码别不当回事。”
喻萧衡挑了下眉,他盯着秦浔眉眼之中风雨欲来的情绪,然后眼睛转了转,今天发生的事已经在挑动秦浔的情绪,现在,他没必要为了这件小事再与他争。
他弯起唇认输:“我知道了,况且,这不是还有秦先生在吗?”
说完,他执起秦浔的手,是很少在秦浔身上感受到的凉意:“手还抖吗,你是太担心我了。”
秦浔去擦他脸上沾的灰尘,神情变得柔和:“你没事就好。”
气氛终于不再紧张,司机松了口气,示意地看向某个方向,开口说:“先生……”
秦浔抬眼看向后视镜,镜中身穿深色西装的男人从远处朝这边走过来。
他不动声色地垂眸看向似乎一无所知的喻萧衡,弯了弯唇,朝司机说:“回去吧。”
喻萧衡没说话,只轻轻抬眼朝林将行的方向投去一瞥,又缓缓收回,接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般闭上眼。
医生已经等在家里,喻萧衡没再让秦浔抱,只被搀扶着一步步慢慢走,从楼梯上跌下去时,脚踝一路被阶梯磨过,那里皮薄,伤势最严重,此刻血模糊了一团,已看不清伤口。
酒精涂在上面刺激得他紧咬着唇,一张脸微微发白,连不知何时抓紧了秦浔的手都没有察觉。
秦浔拧着眉,垂眸看着那只因过分用力而突出青筋的手,淡青色的血管是那样明显,手腕上也有轻微的擦伤。
整个人脏兮兮的,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模样。
心脏搅成一团,秦浔总是情绪淡薄,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在意。
只是在这件事上,他有处理的权利吗?
秦浔拢住那只发颤的手,感受着属于喻萧衡的温度,将血色从眼底褪去,告诫自己,还需要继续忍耐。
医生终于处理好伤口,喻萧衡身体骤然一松,对外界的感知逐渐恢复,手上的触感变得清晰。
秦浔的手背被他抓出点点痕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该提醒我的,疼不疼?”
说完,又觉得好笑,今天“疼不疼”这三个字成了他们之间最常说的话。
“衣服下有受伤吗?”秦浔却转而问其他。
喻萧衡摇头:“伤得不重,晚上你帮我擦点药就好了。”
深怕秦浔不相信,他又补充了一句:“真的。”
“好。”秦浔道。
*
夜色来临,喻萧衡也没想到他和秦浔的新婚之夜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一个脱了衣服站在浴室,另一个衣衫完好地拿着花洒。
秦浔担心他会弄湿伤口,怎么也不愿意让他一个人洗澡。
水溅了一地,黑色西装裤被水淋湿后紧紧包裹住秦浔的一双长腿,连肌肉的形状都变得分明。